3

一周后，刘叔来了我们村。

不知是因为什么。

自从刘叔来了之后。

婴儿塔的婴儿越来越少。

家家户户也不排斥生女孩了。

生儿子他们开心，生女儿他们也高兴。

新出生的女孩被当个宝贝一样的养着。

好吃好喝的供着。

养的白白嫩嫩的。

当成宝贝的只有新出生的女婴。

我们这些已经长大的女孩的日子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打骂就是家常便饭。

只是奇怪的是。

虽然婴儿塔的女婴越来越少现在几乎是没有。

但村里的女孩也越来越少。

我从没见到过那些女婴长大。

村子里再没有超过三岁的女婴。

但家家户户都变得比以往有钱了。

刘叔还是在村子里演着人偶戏。

我也喜欢看人偶戏。

自从刘叔来了。

我每天都提前把活干完。

然后跑去偷偷看人偶戏。

他的人偶每天都不重样。

我觉得村子里有些诡异，但又说不来。

因为我能明显的感受到，每一天我都脑子昏昏沉沉的。

一天比一天严重。

李叔来之前，我最喜欢跟在妈妈身边。

她会给我讲故事。

在她身边我的脑子会清明很多。

妈妈怀妹妹的时候，她晚上在柴房搂着我跟我说，在我之前我有两个姐姐。

可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那她去哪啦？我问。

听到我的问题。

妈妈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滑落。

她掩面痛哭：她死了。

大宝，你是福星。妈妈搂着我说到：你是从死神边上爬回来的。

我脑袋有些痛。

我不记得之前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问妈妈：死神是什么？

妈妈没说话，哼着歌哄我睡觉。

我很爱听妈妈唱歌。

村子里只有她会唱这样的歌。

半梦半醒中，我听见妈妈哽咽道：死神是婴儿塔，死神是这里的人啊！

4

我做梦了。

梦里妈妈正陪着妹妹在玩游戏。

我的眼泪唰的就落了下来。

我真的好想妈妈。

我踉跄的往前走可怎么也触碰不到她们。

妈妈哼着歌，妹妹在咯咯的笑着。

我看着他们我也笑了。

真好。

笑着笑着我就笑不出来了。

我惊恐的发现，妹妹的脸变成了那个人偶。

她缓缓的转过头死死的盯着我。

她的嘴一张一合：姐姐，你为什么不救我？

我惊叫的醒来。

满头大汗。

原来是个梦啊。

外面夜色正浓。

就当我打算继续睡觉的时候。

院子的门被打开了。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斑驳的光影，映照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身影。

我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因为我看到开门往里走的是那个跟妹妹有着一样痣的人偶。

她蹦蹦跳跳的往屋子里面去。

举起小手咚咚咚的敲着爸爸卧室的门。

声音很大，即使我在院子里的柴房也能听到。

谁啊。声粗重的呼喊后，灯亮了。

爸爸，爸爸。稚嫩的童声响起，在夜色中回荡。

伴随着的还有那清脆的咯咯咯的笑声。

啊！爸爸惊恐的大叫起来。

跌跌撞撞的就往院子里跑。

爸爸你去哪呀。

我爸吓得跌坐在地上。

人偶一步一步的笑嘻嘻的朝爸爸身边走去。

一边走着一边哼着歌。

那歌声跟梦里妈妈哼的一模一样。

人偶带着贪婪的表情舔了一下嘴角。

突然猛然扑到了爸爸的脸上，双手紧紧捂住爸爸的口鼻。

我看到爸爸那张脸瞬间扭曲变形，身体迅速的瘪了下去。

我爬在窗户边上，浑身颤抖着。

这一幕把我吓得不轻。

手指不消息碰到了窗户。

‘吱呀’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人偶猛地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盯着我的方向。

我的眼神猝不及防的和眼前的人偶对上。

她的眼神冰冷。

嘴角却扯着大大的笑容。

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

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扼住了喉咙。

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冰冷刺骨。

我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

就在我惊恐万分之际，人偶以一种超乎寻常的速度，瞬间移动到了窗边。

它的脸紧紧地贴着窗。

与我保持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距离。

我能清晰地看到它脸上的每一处细节。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不受控制的想要尖叫出声。

但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发出微弱的喘息声。

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村里来了一位演人偶戏的大叔。。

他的人偶道具制作的很精美，活灵活现，深受小孩子们的喜欢。

我也喜欢。

那天他表演结束后，我们把他团团围住叫囊着让他再表演一个。

推搡中，一个人偶掉落下来。

我捡起来，拿在手中仔细端详。

我越看越觉得惊奇。

那人偶眉间的一个痣怎么看怎么像我那失踪的妹妹身上的。

1

我的妹妹失踪了！

我想去找她，但奶奶却拿着棍子抽打在我身上：一个赔钱货，丢就丢了，你敢去找我就打死你。

我怕极了。

奶奶的手劲很大。

被她打一棍子，会青紫好几天。

可妹妹是我一手养大的，我犹豫着还是想要去找她。

还不快去割草。奶奶见我磨蹭又拿起棍子朝我比划着。

我浑身一紧，所有的勇气和决心瞬间被击溃。

我不敢再看奶奶的眼睛，也不敢再说找妹妹的话了。

我默默地拿起背筐，转身往山上走。

割完猪草已经是傍晚了。

村子里这时候还热闹着呢。

男孩们围在一起看着临时搭建的戏台上的人偶戏。

表演的人偶做的活灵活现，好似真人一般。

我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

听村子里的人说，表演人偶戏的大叔是个戏痴。

早年间，他的人偶戏没有几个人看。

人偶做工粗糙，他的技艺也很生疏。

但没几年，他拜了一位老先生。

他倾家荡产的去学艺。

从那以后，他的人偶戏就开始出神入化起来。

技艺学成但是家也散了。

老婆带着他的女儿跑了。

后来他也离开了家，辗转反侧来到我们村子里表演讨生活。

时间久了我们村子里的大人都很开心，说他能带动经济。

最初我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但现在多多少少的也明白了一点。

经济就是钱。

因为他来村子里的第3天，我家桌子上就看见肉了。

虽然那个肉奶奶不准我吃。

一曲完毕。

人偶戏也表演结束了。

大家都意犹未尽，跑到那大叔面前叫囊着让他再演一出。

推搡中，一个人偶掉了下来。

鬼使神差的我走向前捡了起来，仔细的端详着。

不知道这个人偶是用什么做的。

皮肤摸着很细腻。

就好像再摸一个真人一般。

我看的入了迷，一时间忘了时辰。

直到我注意到人偶的眉间有一个血红的痣。

我愣住了。

妹妹身上也有一个痣。

这个痣和妹妹身上的简直一模一样。

那人偶也好像会动了一样，嘴巴一张一合道：姐姐，救我。

啊！

我大叫一声把人偶丢在地上。

我被吓得一动不敢动。

等我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

我暗叫一声不好。

飞快地往家里跑去。

我一刻也不敢耽误，回家晚了奶奶又是要打我的。

在我身后。

刘叔把人偶捡起来似笑非笑的盯着我。

2

奶奶，奶奶。我气喘吁吁的跑进家里：刘叔的娃娃会叫，她叫我姐姐。

奶奶的手抖了一下然后她猛地一步上前。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落在我的脸颊上：胡说什么呢你。

她气冲冲的对我说：今晚你不许吃饭了。晦气的东西。

我捂着被打疼的脸，眼泪噗噗的往下掉。

我不知道奶奶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晚上我躺在柴房里，怎么也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那个诡异的人偶。

我想妹妹。

妈妈当初怀孕的时候。

全家都很开心。

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妈妈。

因为村里的神婆说妈妈这胎怀的是男娃。

我也很高兴。

如果是弟弟的话，爸爸奶奶一高兴就不用再打我和妈妈了。

为了让妈妈顺利生产。

爸爸专门去城里请了个医生来接生。

可没想到的是。

生出来的竟然是个女婴。

爸爸很生气。

把医生撵了出去。

然后不顾妈妈刚生产完，拽起妈妈就开始拳打脚踢。

医生许是被吓到了。

被撵出去的时候双眼猩红。

我顾不上那么多急得上去就要护住妈妈。

那年我5岁，还太小。

我爸一巴掌就把我扇倒在地上动也动不了。

妈妈浑身都是血的躺在地上。

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不断地重复着：别打大宝，我还能生，我还能生。

妈妈嫁过来10年了。

次次生的都是女孩。

爸爸气急了：你能生？生的都是该死的赔钱货有什么用？

说着他又朝妈妈的肚子上踹了一脚：当初就不该买你这个扫把星。

许是打累了，他又转头看着刚生出来的妹妹。

村后面有个婴儿塔。

每当有新出生的女婴，村里人就会丢进去。

他拎着妹妹就要往后山走去。

原本动不了的我妈看见爸爸的动作挣扎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可在刚站起来的刹那又瞬间跌了下去。

她用尽力气的喊着：我能生出儿子的，不要丢我的女儿，不要。。。

可没人在意妈妈。

最后是神婆来制止了爸爸：你忘了你腿上的东西？这个女娃大有用处呢。

我没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只知道妹妹被留了下来。

可妈妈却没扛过那一天。

她下面留了很多很多血，止不住的留。

临走时，她断断续续地嘱咐我要带着妹妹好好活下去。

那天我哭的很伤心。

妈妈走后，就再也没有人护着我了。

爸爸一点也不难过。

他一边骂着晦气一边把妈妈随便拿布包着就丢到了后山去。




7

晚上，我拿出人偶放在手中仔细的端详着。

月光撒下来。

照耀在她的身上。

月光下的影子似乎变得扭曲起来。

人偶渐渐的开始舒展四肢。

她轻巧地在我身上爬来爬去。

最后，她稳稳地坐在了我的面前，与我四目相对

姐姐。人偶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我。

去吧。我轻声说。

她闻言，蹦蹦跳跳地穿过庭院。

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宛如一个幽灵在夜色中游荡。

她径直朝院子里躺着的爸爸走去。

她一边走着喉咙里一边发出‘桀桀桀’的声音

我轻笑一声。

不知道她在哪里学的怪动静。

爸爸在院子里躺在。

人偶蹦蹦跳跳的趴在爸爸的腿上。

掀开裤脚

用力一扯。

爸爸腿上妹妹的皮就被扯了下来。

人偶比比划划了半天。

最终往身上一套，

竟变成了妹妹的模样。

顶着妹妹的头，身体却仍然是人偶的样子。

这种诡异的结合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既滑稽又恐怖他趴在爸爸身上贪婪的吮吸着。

不一会儿，爸爸的身体便迅速干瘪下去。

妹妹打了个嗝。

又桀桀桀的笑了起来。

与刚才不同的是。

吸食完后的妹妹声音变得更通透起来。

与此同时，我的脑子也越发的清明。

奶奶听见声音从屋子里出来。

贱蹄子，大半夜的叫什么叫。

奶奶尖锐而愤怒的声音传来。

她以为那刺耳的动静是我发出的，怒气冲冲地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信不信我打......

然而，她的话说到一半，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声音戛然而止。

她的双眼猛地瞪大。

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

满是惊恐地盯着院子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月光下。

她看到了爸爸干瘪的身体。

看到了那个顶着妹妹头颅、身体却是人偶模样的怪物正趴在他身上。

奶奶愣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嘴巴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片刻之后，她终于反应过来。

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那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仿佛要将整个夜空都撕裂开来。

妹妹许是嫌她太吵了，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

她双手并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了奶奶的嘴巴。

那力度大得惊人。

奶奶的嘴巴在瞬间就被捏成了肉泥。

两个嘴唇紧紧地黏在一起，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妹妹贴在奶奶脸前。

浮现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奶奶。”她甜甜地叫了一声，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寒意。

然后，她猛地扑在奶奶的喉咙上。

双手如同锋利的爪子，毫不留情地撕扯下了奶奶的喉管。

鲜血如注，染红了她的双手和脸庞。

8

姐姐，我去找神婆。

她走后。

院子里寂静而诡秘。

我起身走出柴房往后山走去。

离后山越近我越觉得自己神清气爽。

你都记起来了？

妈妈的坟前，刘叔走了过来问我。

我回头冲他笑道：想起来了。

三年前。

妈妈死的那天晚上。

是我和刘叔第一次见面。

当时，我坐在妈妈的面前悲痛的哭着。

刘叔走过来也一脸伤痛的看着被布包着的妈妈。

他手指颤抖的抚摸着妈妈的脸上哽咽道：妹妹。。。。。

是的

准确的说。

我应该叫他舅舅。

妈妈是被拐卖过来的。

如果不是被拐，那她现在应该有个美好的人生。

而不是在这村子里当生育的工具。

你想不想报仇？他问我。

我呆呆的望着他。

他察觉到我有些不对劲。

用手掐了一个诀。

许久，他缓缓说道：原来如此。

他站起身，声音冷冽：那我就在村子里为你铺路，直到你觉醒。

于是他在村子里安置下来。

舅舅早年间，机缘巧合下跟随一位云游四海的道士，习得了一些术法。

这些术法不仅让他能够洞察世间阴阳。

更赋予了他化解怨气、超度怨灵的能力。

舅舅有一项独门绝技，那便是制作人偶。

他的人偶栩栩如生，仿佛拥有生命一般。

更令人称奇的是，他能够将那些带有深深怨气的女婴之魂，巧妙地融入人偶之中。

通过一场场精心编排的表演，让她们的怨念得以释放，最终得以投胎转世，从此了无牵挂。

三年前。

他看到惨死的妈妈时，彻底改变了他的想法。

他恨自己的妹妹被残忍对待。

于是，舅舅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不再超度怨灵，他要让这个村子的人自己种下恶果。

但是新出生的女婴不能再被害死。

于是他让村民好好养着女婴。等到3岁时他高价购买女婴。

他买回来的女婴被他安置在了孤儿院。

至于妹妹。

被剥皮之后，被他捡了回去。

用剩下的精血制作出了人偶。




我又做梦了。

可这次，是在神婆的家里。

暗黄的灯光摇曳不定。

将奶奶、爸爸和神婆三人的身影映照得影影绰绰。

他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交谈着。

我好奇又害怕，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靠近窗户。

透过窗户的缝隙，我看到3岁的妹妹静静地躺在地上。

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

神婆手里拿着一个冰冷的铁漏斗，毫不犹豫地塞进了妹妹的嘴里。

紧接着，她端起一壶滚烫的热水，毫不留情地一股脑浇了进去。

热水接触到妹妹娇嫩的肌肤，瞬间使妹妹痛醒过来。

她先是撕心裂肺的嚎叫起来。

但瞬间就发不出声音了。

只是呜咽着。

她身子不断地挣扎着。

可奶奶和爸爸却紧紧地禁锢着她，不让她乱动。

我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

我想要冲进去。

可就在这时。

我和妹妹的眼神相视。

她拼命的朝我摇着头。

她不乱动了，任他们‘宰割’

6

啊！

我是被奶奶的惊叫声喊起来的。

醒来时，头痛欲裂，仿佛有千斤重锤在不停地敲打。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或者说是晕倒的。

我记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什么梦但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只隐隐约约记得爸爸被李叔的人偶啃噬。

走出柴房。

爸爸倒在院子里，身体不停地抽搐，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

原来昨晚那一切不是梦啊。

死妮子，你睡死过去了。？奶奶见我出来，嘴里哆哆嗦嗦的骂着。

她用手指狠狠的拧了我一把：快去把神婆请过来。

我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飞奔在村子里，

喂，小孩。

半路上，一个雄厚的声音喊住了我。

我一回头，正对上刘叔那晦暗不明的眼睛。

我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昨天见你一直盯着她，你喜欢这个娃娃？他没理会我的惊恐，从背包里把人偶拿了出来放在我手上。

人偶的那颗血痣更红了，诡异极了。

我吓得猛地甩手。

可那娃娃就像长在我的手上一样，怎么也甩不掉。

哈哈，送给你了。

刘叔笑着，但那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反而透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我吓得掉头就跑。

直到看不见刘叔了，我才放慢脚步。

可那人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7

阿婆，阿婆我拍着神婆的门：求您救救我爸。

我家院子内。

神婆定定的看着我爸。

许久。

她长呼一口气：你家这情况有点特殊，是之前女娃的怨念导致的。

我奶奶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睛里闪过一抹惊恐。

神婆继续说到：我倒是可以帮你们化解怨气，但是。。她话锋一转用手指了指我：我要她。

她？我奶奶不明所以：一个丫头片子？

神婆面露不悦。

奶奶立马说到：行行，这丫头就是您的了。

不急。神婆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完事之后我自会来接她。

我被她的眼神吓到了。

心脏扑腾扑腾的跳着。

她盯了我一会转头布置东西去了。

神婆在院子里布置了一个堂口。

摆放着用黑布蒙着的东西。

那双布满皱纹的手微微颤抖着，从香盒中抽出一根细长的香，小心翼翼地点燃。

她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不断地鞠躬、叩拜看着香顺利的插上之后才呼了口气。

成了。神婆笑着指了指我身后的堂口：你家大丫头被剥了皮心里不痛快呢。

我被吓了一跳。

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

爸爸明明是被人偶吓得。

为什么神婆说是被剥皮的女孩呢？

突然我手指突然一疼，仿佛被什么尖锐之物刺了一下。

低头一看。

是那个人偶。

脑子里很痛。

一些事情如同潮水般往上涌。

我记起来了！

神婆说的大丫头是我的双胞胎姐姐。

妈妈一次生了两个女娃。

这在村子里是见不得光的事情。

被人知道了是要笑掉大牙的。

于是爸爸趁着夜色把我和姐姐一起丢进了婴儿塔。

可他在下山的时候却被毒蛇咬了腿。

各个医院都说送来的晚了救不了了。

可村子里的神婆却告诉奶奶了一个偏方。

把女婴口眼鼻用特制的药水封上，然后暴漏在天地间吸收日月精华。

三天三夜后，从头顶把人皮剥下来，紧紧的敷在伤口处便能救回一命。

俗称以命抵命。

姐姐就是那个被选中的女婴。

女婴皮粘在伤口处，

爸爸奇迹般的好了起来。

我妈在那一天晚上便疯了。

我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呢？

是了！

我是爬回来的。

我是从婴儿塔听着姐姐的呼喊爬回来的。

爬回来那天。

家里人都惊恐的看着我。

只有神婆是开心的。

她说我是极阴之人，皮肉骨头都大有用处。

她用特制的药水封住了我的神智。

可现在我竟记起来了。

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两人。

妹妹也是她们害死的。

那天晚上的不是梦。

是真实发生的。

爸爸伤口上的女婴皮需要定时更换。

这也是神婆阻止爸爸丢弃妹妹的原因。

妹妹被神婆拨了皮。

被剥皮后，妹妹还在不断地抽动。

过了好久才咽气。

恨意渐渐的涌上心间。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眼里有红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