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楼月甘五的其他类型小说《飒!嫡女重生赴凰途,全家悔断肠楼月甘五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挽枫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楼月赶忙拦住他,“倘若我没做呢?”林渡川见她阻拦,心下更加笃定,“你做没做一挖便知。我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楼月嘲讽,“我好歹是府里的小姐,一个丫鬟的话你们也能信,就这么不把我当人看?”王梅微微蹙眉。林沁雪赶忙上前拉住林渡川,“哥哥,你别生气,或许......或许不是妹妹所做的呢。咱们还是再找找吧。”她话虽这么说,心里已经按耐不住了。很快就能见到楼月被众人唾弃的眼神了。林渡川见到林沁雪就柔了下来,“雪儿,都这样了你还护着她做什么。你就是太善良。”接着,他推开楼月,“滚开!”楼月冷笑,“挖可以,若挖不出来,该当如何?”林渡川不屑的说:“如若挖不出来随你处置!”她越是这样,林渡川越是觉得她害怕。楼月轻轻侧身,“好,那走吧。”等的就是他这...
林渡川见她阻拦,心下更加笃定,“你做没做一挖便知。我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
楼月嘲讽,“我好歹是府里的小姐,一个丫鬟的话你们也能信,就这么不把我当人看?”
王梅微微蹙眉。
林沁雪赶忙上前拉住林渡川,“哥哥,你别生气,或许......或许不是妹妹所做的呢。咱们还是再找找吧。”
她话虽这么说,心里已经按耐不住了。
很快就能见到楼月被众人唾弃的眼神了。
林渡川见到林沁雪就柔了下来,“雪儿,都这样了你还护着她做什么。你就是太善良。”
接着,他推开楼月,“滚开!”
楼月冷笑,“挖可以,若挖不出来,该当如何?”
林渡川不屑的说:“如若挖不出来随你处置!”
她越是这样,林渡川越是觉得她害怕。
楼月轻轻侧身,“好,那走吧。”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王梅深深的看了一眼楼月,若如真是她做的,这女儿要不得了。
众人来到院子,兰香急匆匆地跑到一棵树下,大声指挥着几个小厮,“快,就在这儿挖!”
越挖越深时,却什么也没有。
兰香脸色变得苍白,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怎么会?
明明她就埋在了这。
林渡川飞起一脚踢开兰香,“废物,我来。”
他亲自上手,就差没把树挖倒了,可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什么都没有。
楼月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地说道:“难道是兰香记错位置了?这可真是奇怪啊。”
兰香听到楼月的话,咽了咽口水,眼神闪躲,声音颤抖地说道:“奴婢......奴婢记错了。是在那棵树下。”
说着,她便慌乱地朝着另一棵树跑去,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到了树下,她心急如焚,已经顾不上找工具,直接徒手开始扒拉着泥土,双手被地上的树枝和石块划破,鲜血直流。
可她却浑然不觉,眼神中只有深深的恐惧和绝望,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一定在这儿,一定在这儿......”
若是找不出来,她就完了!
就在这时,兰香的手碰到了一个物件,她喜极而泣,赶忙喊,“在这儿,在这儿!”
一旁的林渡川急忙俯下身去,双手使劲一挖,将那个物件挖了出来,拿在手中,高高举起,“你这贼骨头,这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王梅瞬间愤怒的瞪向楼月。
林沁雪则开始抽抽嗒嗒哭起来:“妹妹,我今日已派人给你送来首饰头面,你为何还要这样做......”
可还没等她哭完,就有人惊恐地喊道:“不对,这......这是巫蛊人偶!”
林渡川一听,放下一看,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将人偶扔到地上。
巫蛊之术向来被视作不祥的大忌讳,众人见状,都惊恐地纷纷后退。
楼月上前查看,“这上面竟写着我的生辰八字!这分明是有人想要害我性命!”
林沁雪闻言,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下意识地看向刘嬷嬷,眼神中满是慌乱和惊恐。
该死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群废物!
兰香不可置信的看着被扔到地上的人偶,摇头大喊:“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奴婢做的。”
她明明埋的是刘嬷嬷给的手镯。
这时,楼月看向王梅,双眼微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悲戚,“娘,女儿自小在乡下长大,在乡下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这些女儿都默默忍受了。
好不容易回到侯府,本以为能有个安稳日子,却不想遭此陷害。
女儿不求别的,只求娘能给女儿一个公道,莫要让女儿寒了心啊。”
王梅听着楼月的哭诉,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忍。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之前派人打听到的关于楼月在乡下的生活状况。
她曾听闻,楼月在乡下的日子并不好过,那对养父母时常争吵。
甚至还因养母偷人而引发争执,最后失了理智动起手来,引发了一场大火。
这样品行不佳的养母,又怎会好好对待楼月呢?
想到这儿,王梅脸上涌起红潮,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愧疚感。
是啊,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呀。
如此厚此薄彼未免太过于苛刻......
随即,她转头瞪向兰香,怒道:“兰香,你好大的胆子!你为何要陷害月儿?这人偶又是从何而来?”
兰香像一滩烂泥瘫倒在地,哭着说:“是刘嬷嬷,是她逼奴婢做的!
她说如果不听她的,就会把奴婢赶出府,还会对奴婢家人不利。这人偶不是......不是奴婢放的。”
刘嬷嬷立马跪地,脸色惨白如纸,“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奴婢没有!”
这根本就不是她意料之中的结果!
楼月猛地上前去,扬起手“啪”地一声狠狠地抽在了刘嬷嬷的脸上。
她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掌印。
王梅见状怔住了。
女儿定是气急了,才会如此......
楼月手指着刘嬷嬷,“我自问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丧心病狂地对我!你说,你到底收了谁的好处?”
刘嬷嬷连滚带爬地挣脱开,像条狗一样快速地爬向王梅,双手死死地抱住王梅的腿,哭喊着:“夫人,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
王梅能稳稳的坐在这当家主母之位,就不是个蠢笨的。
刘嬷嬷是受谁指使的,不用问她心中已了然。
她缓缓拿起巫蛊人偶,眼睛死死地盯着上面的字,这字迹分明就是林沁雪的。
突然,她猛得抬起手,一巴掌甩到了林沁雪的脸上,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可认错!”
众人见此情景,顿时炸开了锅,一片哗然。
这还是头一遭见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被打。
林沁雪不可置信地看着王梅,眼睛瞪得极大,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时刻提醒着她此刻所遭受的屈辱。
她居然被打了!
还是因为楼月这个贱人!
林沁雪心里顿时涌起巨大的恨意。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她被诬陷偷了林沁雪的镯子,被人死死架住,推搡到这庭院中央。
林渡川恶狠狠地瞪着她,咆哮道:“贱骨头!把雪儿的镯子交出来,不然老子今天就废了你这双贼手!”
一旁的林沁雪裹着厚厚的狐裘,身姿袅袅婷婷,脸上却尽是扭曲的得意和刻毒的嘲讽。
她微微仰起头,用那娇柔做作到令人作呕的嗓音说道:“姐姐,只要你认了错,我便不与你计较,何苦这般执拗呢?”
而老夫人和王梅坐在廊下,眼神冷漠,对她的辩解充耳不闻。
楼月孤立无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最终,棍棒如雨点般落在她身上,每一下都痛入骨髓。
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她,像一条破麻袋般被无情地扔在庭院角落,任由寒风吹打,大雪掩埋。
鲜血从伤口汩汩涌出,很快便被冰冷的雪水凝结。
寒风吹过,刺骨的疼痛如针般扎进骨头缝里,痛意蔓延至全身。
心中如渊般的悲凉更是将她拖入无尽的黑暗,让她几近窒息。
楼月如今想起来,骨头缝里都在发冷。
一路上,偶尔有几个路过的下人对着楼月指指点点,低声私语。
她早已习惯般,充耳不闻。
终于到了正厅,晴儿通报后便退到一旁。
楼月并未行礼,挺直脊梁静静站着,眼神冷淡地掠过众人。
还挺热闹。
该死的、不该死的都在。
老夫人靠坐在太师椅上,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戳着地面,眼神中毫不掩饰对楼月的厌恶。
这镇远侯府有四房,今日这四房夫人都在。
大房也就是她母亲王梅,旁边还坐着姨娘高映秋。
除了大房其余人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老夫人的双眉紧紧拧在一起,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分,扯着嗓子喊:“见到长辈为何不行礼?果真是乡下长大的野丫头,没一点规矩!”
楼月垂眸,敛去眼中的寒意,嘴里嗫嚅道:“我......我在乡下没学过这些,还望老夫人担待......”
行礼,你也配。
林渡川一听,冷哼一声,上前一步,“你既不会,那我就好好教教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高高抬起右腿,卯足了劲朝着楼月的膝盖后侧处狠狠踢去。
企图用这凌厉的一脚将她踹倒在地,让她不得不跪伏在众人面前。
楼月眼中寒芒一闪,前世的记忆涌上心头。
那时的她,懵懂无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恶意,只能无助地承受,直直跪下,整个膝盖疼得高高肿起。
如今,她岂会让他得逞。
就在林渡川的脚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她身形敏捷地往一旁轻轻一闪,避开了这凌厉的一脚。
与此同时,她迅速伸出腿,精准地绊住了林渡川的左脚。
林渡川没想到会扑了个空,整个人由于惯性向前冲去,一时间没收回脚,左脚又被狠狠绊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他脸上露出惊恐与慌乱的神情,双手在空中乱挥。
嘴里发出“啊”的一声惊呼,直直朝前扑倒,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狼狈至极。
楼月见状,脸上瞬间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往后退了几步,脚步略显凌乱,嘴里喃喃着:“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无助,好似被吓得不轻,身体也微微发抖,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只是低垂的眼眸中,却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快意。
摔死你个蠢货!
老夫人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心疼。
她重重地拄着拐杖上前去,嘴里念叨着:“我的川儿啊!”
随后,在丫鬟的搀扶下,急切地走到林渡川身边,查看他的情况。
一旁的王梅也急忙上前,只见林渡川捂着鼻子,血从他的手掌下缓缓渗出,殷红的血滴落在地上,格外刺目。
王梅急得眼眶泛红,声音都有些变调,大声喊道:“快去请大夫过来。”
“哥哥,你没事吧。”
林沁雪也红着眼上前,她手轻轻捂着胸口,一边说一边咳嗽,声音带着哭腔。
余下二三四房夫人见到林渡川这混不吝吃瘪,嘴角的笑差点压不下去。
最开心的莫不过是大房姨娘高映秋,她尖声喊着:“哎哟,这也不小心点,摔坏了可咋办呀。”
林渡川此时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羞愧瞬间化作了愤怒。
他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大脸。
尤其是在这个他本想好好教训的楼月面前,这口气如何也咽不下去。
于是,他不顾还在流血的鼻子,像个撒泼的孩子般大喊道:“娘、祖母,是这个野丫头她绊的我!”
王梅闻言,眉头微微皱起,扫了一眼楼月。
只见她颤颤巍巍地站在那里,眼神惊恐,身体还在不自觉地颤抖,“我没有......我没有......”
怎么看都是一个被吓坏了的柔弱女子。
王梅忍不住对林渡川说道:“你给我住嘴!自己不小心摔倒,还要怪罪别人。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还不给我回房去收拾干净!”
老夫人听了王梅的话,眉头紧蹙,并未言语。
她心里清楚,打明眼的人都瞧见了是林渡川自己扑了空,此事若再追究下去,侯府的脸面往哪搁。
林渡川见祖母也不帮自己说话,冷哼一声,仰着头,拂袖而去。
离开之际还不忘狠狠瞪了一眼楼月。
老夫人不愿再多看楼月一眼,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罢了,周嬷嬷,带她去找个住处,日后再好好教教规矩。”
正厅内只有她的声音在空荡荡地回响,不见丝毫回应。
这时,众人这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开始四处扫视,这才惊觉周嬷嬷竟然不见踪影。
“绿晴,周嬷嬷去哪了?”老夫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悦,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被点到的丫鬟绿晴,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地,身体哆嗦着。
她偷偷看向楼月,只见楼月目光漫不经心地投向她,心中一紧,连忙说:“回......回老夫人的话,我们在路上遇到了贼人,周嬷嬷欲借此机会对小姐下手,却不小心落入贼人刀下。嬷嬷她......”
只见几个黑影缓缓靠近,他们身着深色劲装,行动迅速且有序,一看便训练有素。
楼月心中一凛,握紧了拳头。
没猜错的话,这些人应该是林沁雪派来销毁证据的。
呵,消息果真够快。
为首的黑衣人在废墟中四处查看,随后低声说道:“仔细搜,小姐交代了,绝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其他人纷纷应和,分散开来开始搜寻。
闻言楼月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笑。
果真如她所料。
这时,一个黑衣人正朝着楼月藏身的矮墙方向逐步走近。
月光洒在他手中长刀上,泛起一丝寒光。
楼月咬唇屏息,心跳如鼓,内心在犹豫要不要出手。
他们人多,此时出手极为不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哗啦”声。
黑衣人警觉转身,朝着声响处谨慎探去。
楼月缓缓松了口气,可还未等她完全放松下来,一只手突然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大惊失色,正欲反抗,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低语:“别出声,是我。”
转头一看,竟是李屠夫家的儿子李卫。
李卫示意她跟着自己,两人悄悄地从废墟的另一侧离开。
待远离那些黑影,回到李家院子,楼月疑惑地看着他:“李大哥,你怎会在此?”
李卫挠了挠头,憨厚地说:“我晚上起来上茅房,见你偷偷出门,担心你的安危,就跟了过来。那些人看起来很危险,你拿着什么东西?”
说着他指了指楼月手里的东西。
楼月神色微变,眼眶瞬间泛红。
她微微低下头,双肩轻轻颤抖,带着一丝哽咽说道:“这是我爹娘的遗物,我本想着在这废墟里还能不能找到些他们的东西,哪怕只是一点点念想也好。
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些能让我感觉他们还在我身边。”
顿了顿,她接着说:“那些黑衣人我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想找回属于我爹娘的东西,他们为何要来此?”
说到此处,楼月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惊恐与委屈,她抬起头,泪汪汪的望着李卫。
手中把那些信件和物品攥得更紧了,这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悯。
李卫看着楼月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泛起一阵酸楚与同情。
他想要安慰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小月,莫要害怕。有我在,不会让那些坏人伤了你。这些东西既然是你爹娘的遗物,你便好生保管着。”
他挠了挠头,接着说:“夜晚天凉,你且回房休息。我就在附近守着,你放心睡。”
楼月听了他的话,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李大哥,多谢你。”
李卫耳根发红,憨憨一笑。
回到房间,楼月躺在床上,心中思绪万千。
林沁雪既然能这么快派人来销毁证据,定不会善罢甘休。
指不定明日就会对她出手。
前世,她毁了清白,失去威胁,才无恙地回到侯府。
这一世,林沁雪必定会千方百计地阻止她进入侯府。
楼月在黑暗中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演练着各种可能出现的场景与应对方法。
其实,若不是为了深入侯府,将深仇一一清算,哪怕侯府如皇宫一般,她亦决然不会涉足分毫。
什么狗屁荣华富贵,于她而言,也不过是一座腐朽恶臭的牢笼。
随着第一缕阳光洒进屋内,远处传来了渐近的马蹄声和车轮声。
镇远侯府的来人已到。
楼月在屋内便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将一块地砖挖开,将昨日拿到的信件信物塞了进去。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穿戴整齐,她不慌不忙地走出房门。
抬眼就看到了周嬷嬷。
周嬷嬷是镇远侯夫人身边极为刁钻难缠的管事嬷嬷。
亦是一手将林沁雪带大的奶娘。
周嬷嬷站在院中,看着被烧得焦黑的楼家院子,脸上难掩开心之色,以为楼月已葬身火海,嘴里喃喃念着,“老天有眼。”
楼月将她的低语听得一清二楚,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前世,周嬷嬷见到楼月奄奄一息时,还要不忘落井下石,对她百般羞辱。
回到府里,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大肆宣扬楼月失了清白,暗中教唆丫鬟小厮们孤立她,将她的衣物吃食克扣到极致。
稍有不顺心,就污蔑楼月偷东西、耍心机,引得众人对她指指点点。
还私自篡改府中的规矩来刁难楼月,让她在礼仪学习中动辄得咎,接受那些莫须有的惩罚。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恶奴行径,皆承主谋。
楼月知晓她所做一切都是受林沁雪指使。
周嬷嬷是林沁雪趁手的刀。
今日她便毁了这刀。
周嬷嬷正盘算着回去如何向小姐邀功,脸上挂着笑。
转头却见楼月完好无损地站在身后。
她不由得一愣,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眼神如刀般在楼月身上肆意地刮过,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才轻启双唇:“你便是那楼月?我乃镇远侯府的周嬷嬷,今日特来接你回府。”
话语中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满满的傲慢与轻蔑。
楼月只淡淡地瞥了周嬷嬷一眼,自顾自地整理起衣袖来。
周嬷嬷见楼月这般反应,只当她是胆小怯懦,不敢吭声回应。
嘴角当即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越发肆无忌惮,“怎么?见到我竟连句问候都没有?果真是乡野之地长大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楼月眼中寒芒一闪,身形陡然欺近。
周嬷嬷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楼月的巴掌已狠狠扇在她脸上。
干脆、利落,带起一阵风。
周嬷嬷瞬间蒙了,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指着楼月,“你......你敢打我?”
侯府的其他下人亦是惊呆了,瞪大了眼。
楼月面无表情,反手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这一下更用力,直接将周妈妈打得踉跄几步,嘴角溢出血丝。
“以下犯上就是你所谓的规矩?”楼月声音冰冷,字字如刀,“你不过是侯府的奴才,仗着谁的势在这里耀武扬威?我楼月可不是任人欺凌的软柿子,莫要以为我会怕了你这等刁奴。”
王梅见状,急忙上前,伸手将林渡川往旁边扯了扯,轻声呵斥道:“川儿,不得无礼。”
而后,她快步走到楼月跟前,拉过楼月的手,眼眶微红,声音略带哽咽,“月儿,我是你母亲,川儿是你的哥哥。”
说着,她眼神温柔地看向楼月,满是疼惜。
楼月抬眼,迟疑地看向林渡川,语气带着不确定,轻声呢喃:“哥哥?”
她那模样似不信。
王梅见楼月这般迟疑的态度,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方才林渡川在正厅莽撞冲动的模样。
不由得面露难色,轻咳一声,温言解释道:“是呀,月儿,他是你哥哥。
你哥哥打小就是个急性子,说话做事直来直去的,没什么心眼,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别被他吓到了。”
说着,还轻轻拍了拍楼月的手背,眼神满是安抚。
林渡川一听,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冷哼一声,撇着嘴道:“你装什么?方才在正厅不是还见过,这会儿倒装不认识了。”
楼月似被他吓到,往后退了退。
王梅顿时心头火起,下意识地拔高声音,侧头瞪向林渡川,呵斥道:“你闭嘴!没看到月儿都被你吓着了。”
此时,林沁雪静静地站在一旁,将王梅对楼月怜惜呵护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收紧,指尖用力,指甲都快掐进掌心了,面上却仍强撑着温婉的笑容。
她迅速上前挽住楼月的胳膊,柔声道:“妹妹,你刚回侯府,诸多不习惯也是难免的,要是受了委屈,可一定要跟我说。”
说话间,还轻轻晃了晃楼月的胳膊,眼神里透着关切。
楼月垂眸,乖巧地点了点头。
而后缓缓抬眼,双眸里透着些微怯意,湿漉漉的,小声嗫嚅道:“那我晚上可以跟姐姐睡吗?这里又黑又冷清,我......我一个人好害怕。”
说着,还轻轻咬了咬下唇,肩膀微微颤抖,把楚楚可怜的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
装可怜,谁不会?
既然爱演,那就看谁演得过谁。
林渡川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瞪大,像听到了什么荒唐至极的事,脱口而出:“你大胆!雪儿怎能与你同睡,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他一边说,一边侧身挡在林沁雪身前。
王梅闻言环顾着这破败萧条的院子,眉头紧锁,眼中满是不忍。
她刚想开口应下,可目光扫向林沁雪,又怕她不情愿,一时有些犹豫。
这院子黑灯瞎火的,莫说楼月一个女儿家,就是大人待着恐怕也心里发怵。
婆母给安排的这住处,属实有些过分。
林沁雪嘴角勾起一抹看似和善的笑,轻声说道:“那敢情好呀,正好你我姐妹可以彻夜长谈,相互熟悉熟悉。”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似在强压心底的波澜。
她倒要看看这野丫头耍的什么把戏。
王梅见状,微微叹了口气,柔声道:“月儿,你且先同雪儿一起住着,这院子待我让人收拾妥当你再回来住。”
林渡川一听,顿时急了,上前一步,大声嚷道:“娘,这院子虽说旧了些,可比起那乡下的住处,不知好了多少倍。
她一个在乡下野惯了的丫头,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该知足了!
凭什么让她跟雪儿同住,雪儿打小就身娇体弱,要是被这野丫头欺负了......”
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脆响,王梅扬起手,一巴掌重重地扇在林渡川脸上。
王梅气得眼眶泛红,死死地瞪着儿子,怒声斥责:“你给我住嘴!雪儿身娇体弱,月儿就不是你的亲妹妹了?
她在乡下吃苦受累这么多年,刚回府,你就这般刁难,还有没有点当哥哥的样子,像什么话!”
王梅的手微微颤抖着,心中既气儿子的不懂事,又为楼月这些年所受的苦阵阵心疼。
林渡川捂着脸颊,一脸惊愕。
他怎么也没想到母亲会为了楼月打他,眼神里满是委屈与不甘,“娘,你为了个野丫头打我?”
林沁雪也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她从没见过王梅对这宝贝儿子动过手,如今这野丫头三言两语,就把她哄得这般。
这楼月果然不可小觑。
她素手轻轻捂住胸口,走到林渡川身旁,拉着他的胳膊,柔声道:“哥哥,你先别气坏了身子,娘许是一时心急,没顾得上。”
说着,抬眼看向王梅,眼中含泪,欲言又止,似乎在为林渡川求情。
王梅看着儿子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涩,她何尝舍得动手。
只是今日林渡川的言行实在过分。
楼月站在一旁,佯装被吓到,眼睛瞪得大大的,怯生生地看着王梅,小声说道:“娘,您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惹哥哥生气了,我......我还是回这院子住吧。”
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王梅抚了抚楼月的后背,指着林渡川怒道:“我再说一遍,月儿是你的妹妹,不是什么野丫头,你再让我听见你胡说八道,就给我去跪祠堂!”
说着便牵着楼月往外走。
楼月乖顺地跟在后面,微微垂首,幸灾乐祸地垂下眼眸。
打得好。
怪不得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也难怪林沁雪如此爱装。
装呗。
谁不会呢?
林渡川站在原地,看着母亲背影,又气又急,满脸不服气。
无处发泄之下,狠狠踢了一脚旁边的残砖,“哐当”一声,砖块飞出去老远,惊起一地尘土。
林沁雪跟在身后,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柔声说道:“哥哥,都怪我不好,哥哥若不是为了我,也不会惹娘生气了。”
说着,眼尾泛红,挤出一滴眼泪。
林渡川连忙去哄她,“雪儿莫要哭,不是你的错。你放心,她若是欺负你,尽管跟我说,我定饶不了她!”
林沁雪抽泣着点头,又摇头,“我看妹妹也挺可怜的,她应该不会欺负我的......”
林渡川冷嗤一声,“可怜?你就是太单纯了,没瞧出来她那副嘴脸就是装的。”
勾心斗角的手段倒是不少。
他不相信,一个乡下野丫头心思能有多单纯。
林沁雪愣住,眼神里闪过一抹慌张。
她派人去搜的那些和王若莲往来的信件难道在她那?
不,不可能,都烧光了。
况且她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回事。
林沁雪很快又强装镇定,提高声音说道:“我做什么了?空口白牙的你就想诬赖我?”
诬赖?真是恬不知耻。
楼月轻笑一声,缓缓靠近她,压低声音,“你猜,你的父母,还有周嬷嬷晚上会不会来找你?”
林沁雪猛地推开她,声音尖锐起来,“他们又不是我害死的,你以为我会害怕?”
正当楼月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口传来脚步声。
林沁雪耳朵一动,心下一惊,随即连忙换上那副柔弱的表情。
王梅走进屋里,瞧着两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说道:“我瞧着你们似乎聊得很开心,也想进来瞧瞧。”
楼月直起身,神色恢复平静。
聊得开不开心不知道。
骂得倒是挺开心的。
林沁雪上前一步,亲昵地挽住王梅的手,轻轻晃了晃,“娘,我一会派人把我的这些头面首饰都给妹妹送过去,妹妹刚回府,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王梅点了点她鼻头,“你这丫头,真是乖巧。”
楼月实在厌烦了和林沁雪在这儿演姐妹情深的戏码,微微欠身,语气不冷不热,带着一丝疏离,“娘,我有些累了,想回院子休息了。”
王梅这才似回过神来,关切地走上前,拉着楼月的手,轻轻拍了拍,“也是,瞧我,光顾着跟你说话了。
你这舟车劳顿的,快去吧,院子估计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楼月不动声色地轻轻抽回手,应道:“多谢娘关心,那女儿告退。”
说完,转身稳步离开。
再演下去,她非得把吃下的包子吐出来。
浪费粮食可耻。
王梅站在原地,眼神有些复杂,望着楼月离去的背影,微微叹气。
这孩子......
虽说进了一家门,可到底不是自己亲手拉扯大的,这中间,像是隔着一层薄纱,怎么也亲近不起来。
想到这儿,王梅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身旁紧紧挽着自己胳膊的林沁雪身上,眼神瞬间柔和了下来。
林沁雪像是与王梅心有灵感应,脑袋俏皮一歪,脸蛋愈发亲昵地蹭了蹭王梅肩头,声音甜腻得能沁出蜜来,“娘,女儿前几日特地跑去庙里,诚心为您求了支签,那签可灵啦!
解签师傅讲,您往后的日子定是顺遂平安,无病无灾的。娘,您就安心等着享清福吧。”
王梅嘴角上扬,扯出一抹欣慰笑意,眼中的慈爱似要溢出来,抬手轻轻捋了捋林沁雪垂在耳边的发丝,柔声道:“还是我雪儿贴心,事事都记挂着娘。”
女儿如此乖巧懂事,方才她在正厅就不应该对她起疑心。
好在没问出口,不然真真是寒了女儿的心。
再说那林渡川,想起早上在楼月那儿吃瘪的事儿,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又抬手摸了摸被母亲扇过一巴掌的脸颊,心里窝着一团火。
他气呼呼地一甩衣袖,大步流星地径直出了门,叫上平日里那群跟着他胡天胡地的狐朋狗友,直奔酒楼而去。
到了酒桌上,林渡川也不等旁人招呼,一把抓起酒壶,就往酒杯里倒酒,眼神中满是愤懑。
旁边的朋友瞧着这位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镇远侯府少爷今日这副模样,不禁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胆子稍大些的凑近了些,笑嘻嘻地打趣道:“哟,这是咋啦?是谁这么大胆,敢惹咱们爷不痛快?”
林渡川听了这话,猛地把手中的酒杯狠狠地往桌上一摔,酒水溅得到处都是,扯着嗓子吼道:“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个贱丫头!
仗着自己回了侯府,就敢骑到本少爷头上来了!
哼,等我找着机会,定要让她知道本少爷的厉害!”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是侯府新回来的二小姐惹恼了他。
镇远侯府把楼月接回来时,为了顾及林沁雪的颜面,对外只宣称是把养在外多年的二女儿接回,府中众人也都心照不宣地配合着这一说法。
所以这外人也不知其中原因,只当是侯府多了个女儿。
这京城里谁人不知这林渡川是出了名的宠妹狂魔。
以往只要是林沁雪想要的物件,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林渡川也会想尽办法去摘来讨她欢心。
林沁雪若是受了一丝委屈,林渡川定会不遗余力地为她撑腰出头。
对林沁雪的好,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京里那个女儿家不羡慕她有怎么个兄长宠着。
如今这二小姐回来,想来在林渡川眼里,自是要跟林沁雪争宠的。
定觉得从小宠到大的妹妹会受到委屈,所以才这般恼恨楼月。
这时,一个尖嘴猴腮、名叫高宇的家伙眼珠子一转,凑到林渡川跟前,一脸谄媚地说:“林少爷,您消消气。
那二小姐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怎能与咱们大小姐相提并论呢?
依小的之见,得想个周全的法子把她撵出府去,往后就没人能欺负大小姐了。”
林渡川眼睛陡然一亮,急切地倾身向前,一把揪住高宇的衣袖,催促道:“哦?快说说,你有何妙计?”
高宇缩了缩脖子,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林少爷,您瞧,明日不是有个赏花会吗?您就带着她一块去。
在那种人来人往的场合,咱们提前安排个人,趁其不备在她身上藏些脏东西,随后便四处散播谣言,说她身上带着不祥之物。
再找几个能说会道的,在众人面前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地数落她的不是。
让老夫人和夫人都认定这二小姐就是个扫把星,留在侯府只会招来祸事。
如此这般,她们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扫地出门。”
旁边那个胖得像小山似的家伙名叫赵子安,也跟着连连点头附和:“对对对,届时她在赏花会上当众出丑,又被传是灾星,咱侯府可是名门世家,怎会容得下这等败坏门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