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比较粗糙，会弄疼你。」
我如实说道，低着头。
啪！
我的右脸传来一阵刺痛，本就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手掌印，看起来有些可怖。
「让你做就做！是我命令你还是你命令我！顾芊芊你不要忘了，我才是顾家的小姐，而你只是一个佣人！」
这个时候，我终于抬头看了看一脸嚣张跋扈的顾柔柔。
我想到了当初第一次在福利院见到她的时候，她哭着问我能不能把玩具和首饰给她，她从来没有见过。
我同意了，甚至还和她一起住了几天，为的就是不让她再那样自卑。
可却成为了刺向我的刀。
「好的顾小姐，我知道了。」
我跪了下来，细细地给她剪着指甲，可下一秒她就尖叫了一声，我被一股力量狠狠地推开了，脸上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的力气很大，直接把我打懵了，连耳朵都是嗡嗡地响，听不见什么声音。
「哥哥……好痛啊……姐姐是不是想要趁机报复我，她的手那么粗糙是不是想要把我的脚划破……我的脚好痛啊……」
顾柔柔一直哭着，而顾言更是用一种想要吃人的眼神看着我。
在他要发怒之前，我直直地跪了下去。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连跪的时候，我的脊梁都是弯的。
我是真的怕了。
我怕我会再挨打，再不给我吃饭，关在小黑屋里三天三夜，整天和老鼠过日子。
我浑身不停地颤抖着，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我感觉我面前的那个人愣住了，最后只是问了我一句摸不到头脑的话，
「顾芊芊，你是顾芊芊吗？」
这个声音同样是带着颤抖，更多的是不解和惊讶。
4
顾言问了我这样一句话，不过好歹没有换来一顿毒打，我将脊梁弯了下去，最后将头磕在了地上，
「顾少爷，我是顾家的佣人。」
我只是一个佣人，那个顾家小姐，早就不是我的身份了，就好像遥远到已经成了上辈子。
对面没有说话，沉默了一秒，两秒，三秒……
「滚出去吧，再伤到柔柔我一定饶不了你。」
声音很冷，却还是带着颤抖。
我道了谢，走了出去
。
脸上还是痛，估计已经肿了，我扯着嘴角笑得有些呲牙咧嘴，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了我的嘴里。
「顾芊芊，你还真是贱啊。」
想当初哪怕是我惹了别人都要高高在上地让他滚，从不认错，可现在的我……
早就不是顾芊芊了。
我转身去了狗场。
顾言还是那样喜欢养狗，不过现在给狗铲屎的责任还是落在了我的头上，好在它们还认识我，整个顾家，也只有它们不会欺负我了。
「我们又见面了，我来给你们铲屎了，没想到吗？想当初我看到你们身上的毛没有修干净都懒得碰你们，现在都心甘情愿地来给你们铲屎了。」
「感谢我吧，说不定我什么时候走了，就又见不到我了。」
我自顾自地说话，可惜它们不会说，只会一直对我汪汪叫。
而我不知道，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我。
顾柔柔让我端着莲子粥去她的房间。
我进去的时候，她正在给自己涂着口红，看到我的时候更是笑了出来，
「哟，今天给你上的腮红不错，现在还没有消呢。」
我知道她在说我脸上的手掌印，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恭敬地把手上的莲子粥递给她，
「顾小姐，您想喝的莲子粥。」
她看了一眼，慢悠悠地接了过去，而下一秒就狠狠地倒在了我的头上，从头到脚，我被烫的说不出话来。
「顾芊芊，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给我端来莲子粥吗？因为你当初去福利院的时候经常喝，我都羡慕死了，想着我什么时候才能喝上。」
「我觉得最有用的就是代替你的身份，很显然，我做到了。」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拿出一把刀来在我的手腕处一直蹭着。
「顾柔柔……你刚刚说什么？什么代替我的身份。」
我看着她猩红的眼睛，提取到了关键字。
「你说我把你推下楼，会不会有人关心你的死活？恼羞成怒想要谋杀顾家小姐，最后伤了自己畏罪自杀，天呐，这可太完美了。」
我看着她一点点疯狂地朝着我的手腕要割下去，可我默不作声。
我知道顾柔柔疯了，她想要杀了我，可她不知道顾家的秘密，那就是顾家人都有一种特殊的血型，别人没有，如果
来我被带到这里，是顾柔柔的意思。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点点地将拳头收紧。
「姐姐身上臭烘烘的，这五年是在猪圈里过的吧，好臭啊。」
顾柔柔捂住了鼻子，看着我做出一副干呕的样子，这直接吓坏了他们三个人，让她快去房间，不要熏着她。
「还叫什么姐姐啊，她就不是我们顾家的人，就是一个佣人而已，而且柔柔，你还是心太软了，她这样的人就算是在猪圈里过了五年都是便宜她了。」
顾言看了我一眼，拧着眉头说着。
这些话就像是刺一样深深刺进我的心里，浑身不停地颤抖着，却一句话不敢说。
在他们心里，是我夺了顾柔柔应该有的十八年人生，这些都是我的错，我应该付出代价。
可我自始至终什么都没有做过。
「毕竟姐姐当初去福利院看过我，我关心姐姐一下也是应该的。」
顾柔柔的眼眶里满是泪水，梨花带雨的样子深深刺痛了在场人的心。
用顾柔柔当初的话就是说，我们曾经去福利院的那一次我欺负了她，而她却无权无势地忍了下来，不过她不恨我，因为在那次见到了自己的家人。
真是可笑，当初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甚至将自己的玩具和首饰都送给了她，到了她嘴里就是侮辱她的证据。
「顾芊芊真是太可恶了，果然有些人天生就是恶种。」
几个人齐刷刷地看着我，滚烫的眼神就像是要在我的身上烧出几个窟窿。
我一句话也不能说，因为在狱中他们告诉我，说了别人不爱听的话，就要挨打。
这句话，在顾家也同样适用。
我已经被打怕了。
3
我做了顾家的佣人，整天在顾柔柔身前身后忙着，而被扣咖啡吃剩饭挨打已经成了常事，这些我早就在狱中习惯了。
我只是想要活着，简单地活着，而顾柔柔厌烦我了，应该就会让人把我扔出去吧。
「顾芊芊，你看我的脚趾甲是不是该剪剪了，有些长了不舒服，你给我剪剪吧。」
她伸出自己的脚，放在我面前。
五年了，她早就被顾家养成了小公主的样子，连脚都是白白嫩嫩的，而我的手上满是过度劳累的裂痕。
「顾小姐，我
顾柔柔这一刀下去一定会把我送进医院需要输血。
我在赌。
赌顾柔柔不知道这个秘密，赌我临死前会被顾家人发现送进医院，赌顾柔柔有一个瞒着所有顾家人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会彻底毁了她。
「顾芊芊，你去死吧，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永远地做顾家小姐，永远不会有人发现什么。」
她狠狠地朝着我的手腕划了下去，我感到一股刺痛，眼前是她偏执的脸。
「柔柔，你在屋子里吗？哥哥想要和你说一件事，是关于……顾芊芊的。」
门外顾言的声音响起来，而顾柔柔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低声咒骂了一句就要推着我去窗户口。
她死死地捂着我的嘴，想要把我推下去，我死死地拽着她的腿。
「顾芊芊！你快去给我死！」
「柔柔，哥哥要进来了？」
5
我被顾柔柔拖到了窗帘后，用绳子缠上之后狠狠地在我肚子上踹了一脚，在我的嘴里塞上一块布威胁着我说道，
「你如果发出一点声音，我立马弄死你，你不要忘了现在我才是他的妹妹。」
说完后就去开门了，我的手腕汩汩地冒着血，脸色比之前更加惨白。
我还不想死，我想要活。
顾言走了进来，顾柔柔又在他身侧撒着娇问道，
「哥哥，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柔柔，」
我听到顾言的声音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问道，
「你知道顾芊芊在监狱中经历了什么事情吗？」
我听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他顾言难道不知道，如果不是他们顾家人的吩咐，我根本不会经历那样的事情吗？
难道他都不知道吗？这些难道不是他们做的吗？
我的眼睛蓦地瞪大了，因为我想到了顾柔柔。
或许她这几年，就想让我死在监狱里，她怕自己的秘密暴露，而当我出来之后她更慌了，所以才想把我带在身边趁机除了我。
如果是这样的话……顾柔柔简直就是一个杀人恶魔。
「她在监狱里能有什么事情啊……不就是正常犯人要做的事吗？每天做活接受教育，别的还能有什么。」
顾柔柔笑着说着，让人听不出一点破绽。
「哥哥，怎么了？你在关心
她？」
我听到这里，心脏都到了嗓子眼。
在之前，顾言对我是很好的，无微不至，不让任何人欺负我，哪怕是知道我不是他亲妹妹的时候对我只是陌生而不是厌恶，是顾柔柔的那番说辞让他一点点讨厌上了我。
可现在……
「我没有在关心她，毕竟你才是我的妹妹，我只是很奇怪……奇怪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顾言说了一句，随后轻轻叹了口气，
「好了柔柔，哥哥先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的哥哥。」
我听到这里一下子紧张起来，立马开始动，可我根本解不开绳子，也发不出什么声音，走投无路之下，我摸到了自己身上的小铃铛。
这是当初哥哥送给我的。
他说如果我遇到危险，只要摇摇铃铛就会来找我，虽然他当初是骗我的，不过这些年我一直带在身上，这是过去的我留下来的唯一一样东西了。
叮铃叮铃……
只是发出了一句微弱的声音，我感觉外面的脚步声停下了。
「柔柔，你的房间里有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