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被一个精神病凌辱至精神失常，无处申冤，开庭那日。
被誉为律师界神话的妻子却因为初恋回国，临时变卦，拒绝替妹妹辩护。
我跪在大雨里求她救救妹妹，她却满脸憎恶，任由保安对我拳打脚踢。
「一个疯子再疯几天会死还是会缺块肉？把你那争风吃醋的心思收收，恶心!」
败诉那日，妹妹真的死了。
我彻底死心，给妻子递上离婚协议。
她却拽着我裤脚泪流满面的说爱我。
......
昏暗的房间，我坐在棺材旁，缓缓牵起妹妹冰冷僵硬的手。
用毛巾在她森白的指节间轻轻擦拭，语气和平时一样平静：「怎么瘦了这么多。」
一道闪电映射在我脸上，布满泪痕，眸光死寂。
身旁亮着的手机页面是黎安安一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陆白泽，给我打八万块钱。」
而上面都是我给她发的消息，从愤怒到哀求。
全部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她的朋友圈里同时发布了数十张和初恋周逸晨的合照。
背景是一家五星酒店。
我妹妹的死，没有影响到她兴致分毫。
原本，我妹妹不会死的。
是黎安安，亲手将妹妹推上了死路。
开庭前的五分钟，所有一切都万事俱备。
我还记得，当时黎安安助理信誓旦旦安慰我。
「黎律师可是我们律师界的神，最擅长在细微处找漏洞，我看过她准备的证据，很充分，肯定能打赢这场官司！」
我心稍安。
给精神病人定罪太难，找遍了律师，也没人敢接。
但黎安安却有过成功案例，甚至一战成名。
可她却为了接初恋回国，临时变卦，拒绝替我妹妹辩护。
我还记得那天，大雨滂沱。
她冷漠的坐在车里，指尖一点猩红，我跪在她车边，浑身湿透。
忍着胃疼我紧紧抓住她的手，眼底掺杂着希望与哀求。
「别走安安，只有你能帮我妹妹了，打完这场官司你再走好不好，我求你了安安……」
黎安安不耐的扯回手：「要么滚，要么去旁边跪着，别挡我路。」
脑袋里紧绷的一根弦彻底算了，我双眼猩红的望着她，声音里满是愠怒。
「安安，我妹妹被
「楼下都关门了，只有点粥，喝点暖暖胃吧。」
望着眼前的热粥，我眼眶发涩。
这么多年，我为了挣钱不知道进了多少次医院。
甚至为黎安安挡刀那次，九死一生。
黎安安也只是坐坐就以工作忙离开。
更别说喝一碗热粥。
一旦我求她陪我多待一会，她就会拿当初的救命之恩拒绝我。
「你联系的采访，被我同事转交到我手上了。」她突然道。
「好。」
有她在，我似乎看到一丝为妹妹讨回公道的希望。
夏轻语，我的前女友，早在几年前她的名字就频繁出现在电视上。
她是国外那些底层人民口中救赎的神。
那个说要用命和尊严揭露真相的小姑娘七年间已经长成了她理想的模样。
如果当年不是她父母强硬的阻拦和后来的意外。
可能我们已经结婚了。
造化弄人。
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是这幅光景。
夏轻语迟疑的问道：「黎安安你要怎么办？」
「当年地震她为了救我导致不孕，我只想好聚好散。」
她嗤笑一声，满脸不屑，正要开口，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陆白泽，我……」
一脸急切的黎安安快步冲进来。
当她看到身旁喂我喝粥的夏轻语时，声音戛然而止。
常年站在法庭上冷静自持的黎安安，此时理智全无，像是一头被人侵犯领地的母狮子，愤怒的吼道。
「你们在干什么！」
她精致的五官近乎扭曲，疯了一样冲上来，用力推开夏轻语，将那碗粥扑在她脸上。
「这么多年，你竟然还上赶子做小三！」
「黎安安！」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反应过来后，连忙下床，黑着脸狠狠攥紧黎安安抬起的手，向后一推。
「你疯了黎安安！」
「有什么事你只管冲我来，别牵连无辜。」
我慌忙抽出纸，替夏轻语擦拭脸上的污渍。
黎安安腰狠狠撞在桌角，她脸色铁青，声音尖锐刺耳。
「陆白泽！你竟然敢为了这个贱人对我动手！」
「你别忘了，当年我是因为谁丧失了生育能力！你对得起我吗！」
「跪下！否则我们离婚！」
她高傲的扬着下巴。
直到现在，她依
力度不断收紧，布满血丝的眼睛猩红。
妹妹死前绝望痛苦的表情，不断在我脑海中闪过。
心里有一道声音不断叫嚣，杀了她，杀了她。
黎安安张着嘴，脸色越发惨白，痛苦的拍打着我的手，双腿抽搐似的在空中乱踢。
直到周逸晨用力推开我才救下近乎窒息的黎安安。
我看着脸色惨白的瘫在周逸晨怀里的黎安安，眸光森冷。
如果不是周逸晨，如果不是七年前她救过我，我可能真的会杀了她。
我踉跄的走到散落一地的骨灰旁，瘫跪在地上，一把一把抓着骨灰，眼泪无声的落下。
「对不起妹妹，对不起，是哥哥没保护好你。」
黎安安脸色难看的扔下一句「陆白泽，如果你妹妹没死，你就等着跟我离婚吧！」拉着陆白泽大步离开。
我抱着妹妹的遗照，轻笑一声，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了，硬生生呕出一口血。
宾客担忧的扶起我：「陆先生……」
我苦笑着推开宾客的手，早就已经习惯了。
其他宾客逐渐散去，我垂眸望着怀里的黑白遗像。
十八岁的妹妹还是那么漂亮。
如果我没娶黎安安，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
妹妹也不会死……
站起的一瞬间，眼前一阵模糊，天旋地转，我昏迷在葬礼上。
恍惚间，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到黎家破产后，我为了补上黎家几千万的债务，不要命的赚钱。
又梦到黎安安被人寻仇时，我毫不犹疑挡在她身前，替她挡了足足三刀。
画面一转，却是黎安安为了赶航班去国外替周逸晨过生日，将妹妹独自扔在郊外。
等我找到她时，已经是三天后，那个精神病还趴在她身上蠕动，下身源源不断流着血。
我猛然惊醒，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醒了？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夏轻语轻轻擦拭着我额头的冷汗，眼眶微微发红。
我愣了愣，声音嘶哑：「你怎么回来了？」
夏轻语沉默片刻，深深看着我：「不回来，难道看你也被黎安安欺负死？」
我攥紧拳头没说话。
片刻，她拿出一碗热粥，小心翼翼的吹着气把勺子送到我嘴边。

能下凡来这。」
「快看朋友圈！」
「自家出了丧事，她竟然还在和其他男人喝酒！」
「陆白泽恨不得拿她当祖宗供着，没想到供出一个白眼狼。」
众人看向我的目光都带着微妙还有几分同情。
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我缓缓回过头。
黎安安回来了，穿着一袭靓丽的红裙，身旁还跟着周逸晨。
她脸上的笑容在看到中央的遗像时缓缓褪去。
我双眼猩红的死死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懊悔。
没有，什么也没有。
她只是环视了一圈，眉头一皱，眼中一闪而过的讥讽和不屑。
「陆白泽！你无不无耻，为了满足你龌龊的心思，不惜做这么一场戏！」
我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我妹妹真死了。」
「够了！为了争风吃醋，你还真是什么把戏都能耍的出来。」
黎安安嫌恶的皱紧眉：「今天妹妹死，明天就该把你妹妹送到那个精神病床上吧？」
「你这种人，什么做不出来？」
黎安安的话像一把尖锐的刀，深深的刺进我心脏，让我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我额头青筋暴起，握着骨灰的手止不住发抖，眼底升起一股悲愤。
「黎安安，你有心吗？」
黎安安还没来得及开口，身旁的周逸晨意味深长的扯了扯她衣角。
「安安，陆先生也只是太爱你，只不过方式太过偏激，你给他一个台阶吧。」
黎安安冷笑：「他这种道貌岸然的小人，也配做我丈夫？」
我死死攥紧拳头，一股绝望紧紧将我包裹。
身后的宾客对着她们指指点点。
一向被人捧着的黎安安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她疾步冲过来，面色恼火的夺过我手里的骨灰盒，“嘭”的一声砸到地上，随后又将遗像通通扫到地上。
「装什么！用点白面就想演戏，我……」
随着骨灰散落一地，我脑袋里紧绷的一根线彻底断了，双眼赤红的冲到她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颈，难掩恨意。
「黎安安！那特么是我妹妹！你怎么敢！」
「你说得对，我这辈最后悔的就是娶了你！」
「如果不是你，我妹妹不会死！」
我不顾她惊恐的表情，手上的
这个畜生折磨的精神失常！你是律师啊，难道为了接周逸晨就不管我妹妹死活？」
她脸上露出一丝恼怒，冲着不远处保安喊道。
「看不见我被人骚扰吗？把他拉到一旁好好教训教训。」
我瞳孔一缩，浑身触电般地颤栗。
直到几名保安围着我，一脚又一脚地往我身上踩，密密麻麻的疼痛席卷而来。
我蜷缩在地上，死死攥着拳头，既委屈又愤怒。
片刻，她朝我勾了勾手，就像叫一条狗一样。
我闭了闭眼，忍下屈辱，踉跄爬过去，卑微求再次她。
「求你了安安，这场官司输我妹妹真的会受不了，只要你打完这场官司，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她浅浅吸了一口烟，缓缓朝我脸上吐出一口烟圈。
我强压下翻涌的恶心，胃似乎更痛了。
突然，她捏着手中的烟头直接捻在我手背上，捻了一圈又一圈，似笑非笑的盯着我。
我死死咬紧牙关，手止不住颤抖。
她嗤笑一声，将烟砸在我脸上。
「别犯贱了陆白泽。」
「一个疯子再疯几天会死还是会缺块肉？把你那争风吃醋的心思收收，恶心!」
车疾驰而去，溅起的泥水溅了我一脸。
「黎安安！」
我本能追上去，没踩稳台阶摔下来，磕破下巴，大雨迎头盖面。
我爬起来继续跑，一路踉跄的追在她车后。
「安安，安安……」
雨越来越大，胃也越来越痛，最后，我狼狈的趴在地上，怔怔的望着前方，视线模糊不清。
那一刻，我心里仿佛有什么彻底碎了。
而我一瘸一拐的回到法院时，只听到里面慌张的声音。
「不好，原告自杀了！」
「快叫救护车！」
「心跳停止了！」
我身体止不住颤抖，缓缓瘫坐在地上。
鲜血染红了法院的地板。
妹妹死了，死在了黎安安离开的五分钟后。
妹妹葬礼的这天，从小跟在我身后跑的小丫头，彻底变成一个小小的盒子，那么大的人，现在两只手就可以端住。
我怔怔抚摸着怀里的骨灰盒。
身后宾客的窃窃私语一字一句传进我耳朵。
「黎安安连妹妹葬礼都不来？」
「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律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