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承王魏永淮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男与人暗度陈仓,我与王爷明修栈道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一碧榶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夫妻俩的话,差点把夜庚新从椅子上气得跳起来。就连游建川一家四口都听得直皱眉。游建川忍不住开口,“大哥、大嫂,舒儿只是跳了护城河,万一被人救下了呢!就算......就算她真的有何意外,你们也不该提这种话!”温氏不满地瞪向他,“你从小在京城长大,那护城河多深你不知道吗?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柔儿过继到夜家!”“你......”游建川也气得想跳脚。但不等他与温氏争执,夜庚新便从座而起,铁青着脸低吼,“都给我闭嘴!没见着舒儿的尸身前,谁也不许说她死了!”随即他冷声下令,“郝福,送两位舅老爷离开!”他不再看任何人,愤甩广袖带着一身怒火离开了厅堂。他怕自己再留下,会忍不住掐死游建彬和温氏这对无良夫妇!裕丰侯府偌大的家业,在他们手中不到十年便被败了个精...
就连游建川一家四口都听得直皱眉。
游建川忍不住开口,“大哥、大嫂,舒儿只是跳了护城河,万一被人救下了呢!就算......就算她真的有何意外,你们也不该提这种话!”
温氏不满地瞪向他,“你从小在京城长大,那护城河多深你不知道吗?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柔儿过继到夜家!”
“你......”游建川也气得想跳脚。
但不等他与温氏争执,夜庚新便从座而起,铁青着脸低吼,“都给我闭嘴!没见着舒儿的尸身前,谁也不许说她死了!”
随即他冷声下令,“郝福,送两位舅老爷离开!”
他不再看任何人,愤甩广袖带着一身怒火离开了厅堂。
他怕自己再留下,会忍不住掐死游建彬和温氏这对无良夫妇!
裕丰侯府偌大的家业,在他们手中不到十年便被败了个精光,可见这对夫妻有多不靠谱!
如今他女儿‘生死未卜’,他们就想着把自己的女儿过继到夜家,这打得什么主意,当他真是缺脑子吗?
翌日。
夜庚新递了折子告假没去上朝。
他也没派人去魏家,但魏广征下了朝后就带着葛氏、魏永淮、骆丽娴来了将军府。
看着如平日一样的府邸,别说灵堂了,就连下人都跟往常一样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活,偌大的府中硬是找不出一丁点儿哀伤之气。
“将军,不是要给舒儿操办后事吗?怎么......”葛氏大为不解地问道。
夜庚新看着他们一家子悲伤的脸,低沉道,“我实在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便没让人布置灵堂。”
葛氏皱眉,“那舒儿和淮儿的婚事该如何操办?”
夜庚新看向魏永淮,“贤侄,虽然我没为舒儿设置灵堂,但你和舒儿的婚事还是照旧。我让人挑了日子,就明日,你来把舒儿的牌位带回去吧。我就当舒儿远嫁他国,此生再无机会相见。”
明日?
葛氏赶紧说道,“将军,明日接亲,我们聘礼未准备妥当,舒儿的嫁妆怕是也没准备妥当,这会不会太仓促了?”
夜庚新道,“如今舒儿已经去了,我们就走个形式,让舒儿魂有所依。聘礼和嫁妆都是活人才有的俗礼,就免了吧。”说完,他又看向魏永淮,“贤侄,你对舒儿一片真心,应该不在乎这些繁缛礼节,对吗?”
魏永淮表情僵硬,张着嘴不知如何作答。
葛氏、魏广征、以及骆丽娴全都不约而同地垮下了脸。
没有嫁妆......
那他们领个牌位回去图什么?
家里又不缺祖宗供奉,要他们供奉别人短命的女儿,除了晦气外,还是天大的笑话!
夜庚新眯着眼观察着他们一家的表情,佯装不解地问道,“有何不妥吗?”
要说不给嫁妆这话,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葛氏了!
眼见夜庚新如此吝啬,葛氏难掩不满,“将军,自古以来,女子出嫁哪有不带嫁妆的?虽说舒儿已经去了,就算淮儿以后不续弦,但肯定是要在宗族里挑个孩子过继到他和舒儿名下,为了传承,我们两家也得为那个孩子留些什么。要是舒儿没嫁妆,我们拿什么留给那孩子,您说可是这么个理?”
夜庚新听着她一番看似讲理的话,肝火都差点烧起来。
这都是女儿在字条中交代他做的。
目的就是试探魏家。
初看字条时,他还有几分不快,觉得女儿是在耍性子,没事找事!
可真按女儿说的做了后,看着魏家一张张因失望和不甘而垮拉的脸,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们的反应。
也好在女儿是假死......
如果女儿真的没了,要他把亡妻的嫁妆拱手给毫不相干的人,那他岂不成了天下最大的傻子?!
他再看向魏永淮,目光凌厉起来,“永淮,你说,难道没有嫁妆,你就不娶舒儿了吗?”
“我......”魏永淮再一次被问住。
“将军,您问永淮做何?”葛氏立马又把话接了过去,“这儿女婚事乃父母做主,我们两家早就商定好的事,您现在做改动,不光叫我们魏家寒心,只怕月琴在泉下也无法安息!”
这不是她第一次把亡妻抬出来说事,但这一次,夜庚新却觉得亡妻的名字被她叫出来,分外刺耳!
他心一横,沉着脸冷硬道,“婚姻大事的确要父母做主,可我家月琴已经去了,我还没死呢,舒儿的婚事自然由我说了算!我现在就替舒儿把话放在这里,我不要聘礼,也不备嫁妆,要娶就娶,不娶就退婚!”
闻言,葛氏和魏永淮脸色煞白。
魏广征用眼神制止他们母子开口,软着语气说道,“将军,您别动怒,我们不是贪图舒儿的那些嫁妆,我们只是希望舒儿能像正常人一样风风光光出嫁。您想想,舒儿这么一去,宗祠进不了,不赶紧把婚事办了,难道要她做孤魂野鬼吗?我们替舒儿要嫁妆,是因为嫁妆是女子的底气,就算舒儿不在人世,这份底气也不该缺。”
夜庚新暗暗攥紧了双拳。
开口闭口都是嫁妆,难道没有嫁妆他女儿就嫁不出去了吗?
就在这气氛僵得快崩裂时,门外来报,“将军,承王殿下来了,说是来为三小姐悼哀!”
夜庚新眉头微蹙。
女儿字条上所写,她被承王的人所救。承王明知他女儿还活着,来悼什么哀?
但他也不能把人拒之门外,随即便让郝福去把人请进来。
不多时,承王府坐在车轮椅上,被护卫文岩、文墨推着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行到厅堂门槛前时,文岩和文墨合力将车轮椅抬进厅堂。
夜庚新和魏家四人停止说话,一同行礼。
尉迟凌道了一句‘免礼’后,问他们,“你们昨日不是在商讨冥婚事宜吗,可谈妥了?三小姐尸骨未存,你们可得加急办啊,不然三小姐怕是要做孤魂野鬼了。”
他这话哪里像是来悼哀的,分明就是来看热闹的!
可夜庚新知道,这承王多半是替他女儿回来打探情况的。
于是他也不捂着,把两家正在商议的事简明地说出。
而他一说完,葛氏便把话抢了过去,“王爷,您评评理,这姑娘嫁人,哪有不备嫁妆的?我们也是想夜、魏两家体面,好让舒儿及她母亲在泉下能得以安息,可将军不通礼数,实在让人为难啊!”
尉迟凌眼角微抽。
这是要他主事?
“咳!”他清了清嗓子,“将军,三小姐还等着立牌位呢,既然你们因为嫁妆谈不妥,那不如让本王把三小姐的牌位接走吧。于情来说,三小姐曾救过本王,本王欠她一份恩情。于理来说,她与本王有过肌肤之亲,本王应该对她负责。”
半个时辰后,在京郊的一处别院内。
骆丽娴跪在男人身前,感激涕零道,“多谢太子殿下收留,您的大恩大德,民女没齿难忘。”
尉迟睿端坐在大椅上,面色温和地让她起身,“听闻你刚小产,就别跪着了。你若不愿回魏家,从今日起就住在这里吧,本宫会安排人手照料你的起居食用。”
骆丽娴都不敢相信他的话,堂堂太子殿下竟然会主动安置她这么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子!
“太子殿下......民女惶恐......”
似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尉迟睿没听她说完,便直言道,“从今日起,你不再是魏永淮的女人,而是本宫的女人!骆丽娴,你可接受?”
闻言,骆丽娴犹如被雷劈中,惊得抬起头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什么?!
太子殿下要她做他的女人?!
他可是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而她说好听点是魏家的义女,说难听点那便是魏永淮见不得光的女人!
做太子的女人,纵然她有野心,也没胆子妄想如此高攀!
尉迟睿微敛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盘。不是观察她的反应,而是在仔细打量她的五官。
骆丽娴被他这赤裸裸的眼神盯得不好意思,低下头忍不住腹诽,难道是因为她长得美,所以入了太子殿下的眼?
不然如何能解释得清楚太子殿下的举动?毕竟他们除了今夜见面外,就只有上次在将军府见过一次!
“如实告诉本宫,你可愿?”
低沉的嗓音比之方才多了一丝压迫感,骆丽娴头皮一麻,几乎是脱口道,“蒙太子殿下垂爱,民女自是愿意!只要太子殿下不嫌弃民女,民女就算不要任何名分也会尽心尽力服侍好太子殿下!”
尉迟睿似是很满意她的答复,语气又温和了起来,“魏广征在朝中虽然品阶不高,但你既是他的义女,也算身靠名门。你且在此调养好身子,待你身子恢复后,本宫便接你入住东宫,赐你良娣之位。”
骆丽娴跪在地上的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
太子良娣......
她一个嫁过人且流过产的女人竟然还能做太子良娣?!
本以为她这一生会守着魏永淮度过,只要魏永淮宠她、疼她、护着她,哪怕没名没分,她都认了。
可谁能想到,魏永淮竟将他们的誓言抛之脑后,还在她小产之际抛下她去外面与别的女人厮混......
如此背叛好比晴天霹雳,让她痛得几近崩溃,甚至连死的心都有了!
可突然间,天降神祗,太子殿下的出现犹如一道曙光照亮了她的心扉,驱散了她身心所有的悲痛和难受。
不管太子殿下对她是一见钟情、还是另有所图,在这一刻,她只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老天派来拯救她的,是她心中尊贵的天神!
“时候不早了,你且先回房休息。待你身子养好,本宫再来看你,到时与你商议进宫之事。”尉迟睿从座起身,看她的眼神温柔似水。
骆丽娴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后,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触及到他眼中的关怀,她脸颊一烫,羞涩得赶紧又低下头。
“民女恭送殿下。”
尉迟睿走到厅外,对这处别院的管事细细叮嘱了一番。不但要别院的人以骆丽娴为主,还让他们立即去为骆丽娴准备吃的和穿的。
包括她用的物件,一律添新的。
恭送他离开别院后,骆丽娴在管事带引下进了一间卧房。
房间宽敞不说,家什物件无不奢华贵气,一时间让骆丽娴既兴奋又有些手足无措。
长这么大,她也就在夜时舒身边看见过价值千金的物件,没想到今日自己不但拥有了,还如此之多!
太子良娣......
不久的她该是如何的富贵?
她脑海中突然闪过魏永淮的容貌,蓦地咬紧了牙,满眼全是恨意。
曾经的她让魏家看不起,今后的她定会让他们高攀不起!
......
那枚飞镖是夜时舒送的。
骆丽娴前往城西那处小筑时她也跟着去了。
在房顶上,她听着骆丽娴和魏永淮互生嫌隙的对话,心中全是报复的快感。
可她还没高兴太久,太子的马车便出现了。
看着骆丽娴被太子亲自接上马车,看着马车往城郊去,她脑子里全是不解。
她想追上去,文岩却突然出现,及时拦住了她,“三小姐,太子身边有麒麟卫,您不能近身!”
麒麟卫,就是上次追杀她的那些灰衣人。
夜时舒不甘地瞪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尽管心中愤恨不已,但她也知道,现在的确不能现身。
太子因为她要嫁给承王,本就容不下她,已经派人暗杀过她了,若是现在让太子知道她还活着,那还不得掘地三尺追杀她?
“三小姐,回去吧。再不回去,王爷该担心了。”文岩看出她心有不甘,只能把自家王爷搬出来劝她。
“嗯。”
......
后面几日,夜时舒暗中监视魏家时,发现骆丽娴自那夜上了太子的马车后再没有回过魏家。
不但如此,魏家对骆丽娴几日不归竟不闻不问。
直到尉迟凌再度把她叫去书房,告诉她,“太子要让骆丽娴进东宫,赐封良娣。”
“什么?!”突来的消息让夜时舒震惊不已,“太子要让骆丽娴进东宫,还赐封良娣?!”
坐在车轮椅上的尉迟凌很严肃地开口,“此事你如何看?”
夜时舒脱口道,“太子是找不到女人了吗?先不说太子是否知道骆丽娴是魏永淮的女人,就骆丽娴嫁过人的身份,太子是有多饥不择食才会如此?”
“此事确实蹊跷又荒谬,所以本王才问你,你如何看?听闻你曾与骆丽娴交好,并以姐妹互称,想来你对她应该有所了解,她真的只是一个孤女吗?”
夜时舒认真回他,“王爷,小女被魏家虚情假意所蒙蔽,曾与骆丽娴确实来往亲密。但对于她的出身和底细,恕小女愚笨,小女还真是知之甚少。”
“一年多前她出现在魏家,魏广征与葛氏对外宣称此女与他们有缘,他们膝下又无女儿,于是便将她收作义女。小女也是偶然发现她与魏永淮的奸情,正因如此,小女才看清了魏家所有人的虚伪,才迫不及待要与魏永淮退婚。”
尉迟凌凤目微敛,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扶手,低沉道,“太子为人重权重利,绝对不会做无用功的事,何况是女人,他只会看中对他地位有帮扶的权臣之女。他看中骆丽娴,绝非为了美色,这其中定是有不为人知的目的。”
夜时舒懂他的意思,一来是给她提个醒,让她多加防备,防着那些人狼狈为奸。二来,希望从她这里能得到有力的消息,好判断太子接下来的举动。
她苦着脸道,“王爷,小女是真没想到太子会看上骆丽娴,而且还给她如此高的份位,要小女说,小女只能说太子口味独特、癖好异于常人。”
尉迟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是确定她真不解内情,这才改变话题,将桌上一卷黄帛递给她,“父皇赐婚圣旨已下,追封你为本王正妃。”
“你觉得本王会骗你?”尉迟凌眯起了眼,明显对她的反问有些不满。
夜时舒一时语塞。
上一世,魏永淮为了骆丽娴和他们的孩子,不惜毒害她。这一世,那个孩子没了不说,魏永淮居然背着骆丽娴在外面养外室。
不是她不信,而是自她退了婚要嫁承王后,仿佛所有的事都变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巴不得那对狗男女反目成仇,好报上一世的血债!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她岂有放过的道理?
“王爷,您能否告诉小女,魏永淮的那两个外室养在何处?”她突然展露笑面,讨好地问道。
“你想做何?”尉迟凌眸光深深地盯着她。
“小女与骆丽娴也曾姐妹相称,如今她小产,还遭情郎背叛,小女自是于心不忍,想给她送个信,好让她去捉奸。”
“......”
魏府。
那一夜,骆丽娴的孩子没保住。
葛氏得知后,非但没有责骂和嫌弃她,还体贴入微地亲自照顾她,连补品都是挑最好的给她用,并安慰她,说她还年轻,将来有的是机会重新怀上孩子。
骆丽娴虽然痛失孩子,但见葛氏没怪罪她,反而还待她更亲厚了,心中的悲伤也消淡了许多。
唯一让她有些不满的是,魏永淮在她小产后好几日都没露面,一问他的去向,得到的答复都是他被太子叫去了。
这天晚上,她辗转难眠,突然听到窗户传来异响。
“谁啊?”她撑起头,下意识地朝窗户望去。
但下一瞬,回答她的不是人的声音,而是一道破空的响声,紧接着床头柱被狠狠震了一下。
她吓得慌忙坐起身,双眼死死地瞪着窗户。
可窗户外再没有一点动静,更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出现。
她压着惊恐,朝床头柱看去。
只见床头柱上插着一把飞镖,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她眼尖地瞧见飞镖上似乎绑着什么。
她不放心,将枕头抱在怀里,然后小心翼翼地下床,轻手轻脚地靠近窗户。
确定了外面真的没人后,她这才跑到烛台边点亮了蜡烛。
拔下飞镖后,拆下上面绑着的小纸条,打开纸条,这一看不打紧,气得她病恹恹的脸庞瞬间扭曲了。
好个魏永淮!
说什么被太子召见,没想到竟是在外面养外室!
她可是才小产啊!
而且还是因为他才小产的!
什么此生只她一人,原来都是哄骗她的鬼话!
越想她越气恨、越想她越不甘,特别是一想到魏永淮与别的女人赤裸纠缠的样子,她觉得心中那把火都快把她烧死了!
于是她扯下衣架上的衣物,穿戴好后带着一身怒火冲出了房门——
城西偏僻小筑中。
男人手臂枕着一美人,男人看似疲累,可嘴角上扬的弧度却展现着他的餍足和愉悦。
“魏公子,奴家可让你满意?”美人在他心口画着圈圈,妩媚得犹如妖精。
“魏公子,奴家不想住在这里,你带我回家可好?”
“好好好......把你带回去!”魏永淮笑着应承,扭动脖子对着她亲了一口。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
不,是被人撞开!
二人被狠狠吓了一跳。
魏永淮刚想起身训斥哪个东西敢擅闯民宅,撞门的人已经冲进屋内,并一把扯开榻边的香纱薄幔。
四目相对,他惊愕不已。
而骆丽娴一双美目都快气爆了,这淫乱不堪的场景让她恨不得抠掉自己的眼珠子,恶心得她瞬间失去理智,扑过去对着魏永淮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
响声打偏了魏永淮的头,同时也把美人给刺激到了,全无羞耻之心,连遮蔽都不遮蔽,指着骆丽娴怒斥,“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擅闯魏公子的雅室?”
“谁准你进来行凶的?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骆丽娴没理会她们,指着魏永淮撕心裂肺地痛骂,“姓魏的,你真不是个东西!你把我骗得好惨好苦!”
“你忘了你说的话了吗?你说过你这辈子都只会有我一个女人,你看看你现在做的事,这就是你对我许下的诺言吗?”
“枉我一腔真心对你,你就是这般狼心狗肺回报我?”
当着美人的面又被打又被骂,魏永淮的脸是彻底挂不住,瞪着骆丽娴低吼,“你简直是无理取闹!你看看这世上,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只有无用的男人才会守着一个女人!再说了,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骆丽娴颤抖着,本就因为小产而虚弱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被人抽干了全部的血液,脸上一片死白。
她从未想过他会背叛自己......
可眼前的他不但背叛她,甚至还冲她恶语相向、极尽羞辱!
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他骂得没错,她是他什么人,凭什么管他?
在外人眼中,她只是他父母认下的义女,她名义上甚至嫁过人、死过丈夫、如今是众人皆知的寡妇!
从一开始,她就只是他见不得光的相好、姘头、奸妇!
“魏永淮,我恨你!”她撕心裂肺地吼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魏永淮瞪着她背影,拳头不由得攥紧。
想着太子殿下对她有意思,他想追出去抓住她,免得误了太子的好事。可美人在身侧,他这一追,那他身为男人的脸面便会彻底丢尽!
于是一狠心,他坐着纹丝不动。
反正骆丽娴无家可归,就算跑出去最后也只能回魏家!
再说跑出去的骆丽娴,站在街道中央,受着夜风侵袭,身心的崩溃让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最后只有蹲下身抱着膝盖放声大哭。
哭着哭着,就听见马蹄声响起,没多久身旁便多了一辆马车。
她以为是自己把别人的道挡了,于是起身准备让开。
突然听见车夫朝她开口,“骆小姐,太子殿下有请。”
他话音刚落,车帘便被人撩起。
借着月光,骆丽娴看清楚了男人露出的脸庞,诧异不已,“太......太子......”
“上来。”
夜庚新下意识低头,文岩抓住他的手腕,暗中用了几分巧劲把他的手压住,然后故作悲悯地道,“将军既然笃定夜三小姐已死,那便回府为夜三小姐操办后事吧!”
夜庚新不明白他为何给自己塞纸条,但再傻也知道文岩此举是不想让魏家发现。
看在承王的面子上,他也只得配合。
随后,他与魏家人向尉迟凌行礼告别。
出了承王府,葛氏提议他们一家去将军府,一同操办夜时舒的后事。
对他们一家,夜庚新很是感动,可想起藏在广袖中的纸条,他稍作迟疑后,与他们说道,“舒儿的遗物还需要整理,待我回府让下人先做准备。你们为了舒儿的事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我让人去接你们。”
见他如此说,魏家三口也不好勉强。
毕竟夜时舒已死,冥婚的事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们只需要让夜庚新看到他们一家的诚意即可。
夜庚新随即上了将军府的马车。
拉下车帘,他就迫不及待地打开文岩暗塞给他的纸条。
当看清楚纸条上熟悉的娟秀的字迹时,他双目瞪大,再看到这些字迹汇聚成的话语时,他瞳孔中全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女儿的字,他如何认不出来?
只是他做梦都想不到,女儿今日之‘死’竟是......
......
再说承王府。
夜庚新和魏家人前脚离开,夜时舒后脚便进了书房。
“多谢承王殿下,您的大恩大德,小女没齿难忘。”她拖着虚脱的双腿走到车轮椅面前,无比真诚地福身感激。
护城河的水深超出了她的想象,幸好文岩带着手下在下游处找到了她,否则她还真有可能淹死在护城河中。
这份恩情,她是一定要记住的。
尉迟凌盯着她苍白无色的脸,“没人叫你出来,不必为了这点谢意为难自己。”
夜时舒在河水里泡了许久,确实虚弱,但一想到她那个‘不争气’的父亲,她是躺着都难受。
她知道父亲肯定会找来承王府,所以提前恳求承王帮忙,让承王隐瞒救下她的事。
她要借此事让父亲看明白,魏家究竟有多阴险卑鄙!
“王爷,没有为难,您帮了小女大忙,小女必须亲自到您跟前表达谢意。”夜时舒直起身,正准备冲他微微一笑,突然身体一晃,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车轮椅扑去!
她离车轮椅不过两步远的距离,这一扑,简直不得了,危机之中她下意识抬举双手,然后打在尉迟凌的腹部上,身子落在尉迟凌大腿上时,额头直接撞在他身上——
“唔!”
“王爷!”文岩和文墨忍不住惊呼。
尉迟凌发出闷痛的同时快速夹紧了双腿,本就贴了疤痕的脸因为黑气变得狰狞吓人。
该死的女人,她这是要他断子绝孙啊!
真是恩将仇报!
夜时舒这一扑也是把自己扑懵了。
手上的触感,额头上的触感,再闻着男人腿上温热的纯阳刚的气息,她窘迫得只想翻白眼晕死过去!
可现在的情况,她敢晕吗?
她要晕在承王身上,只怕下一刻承王就让人把她给扔出府去!
求生欲让她赶紧抓着车轮椅的扶手起身,为了不被治罪,她紧张之下脱口道,“王爷,小女不是故意的,您哪里伤到了,小女帮您揉揉!”
话一说完,她原本苍白无色的脸唰地涨得通红!
“咳咳咳......”文岩和文墨不约而同地干咳,二人眼中憋着笑,肩膀抖个不停。
夜时舒瞄了一眼车轮椅上的男人。
只见狭长的黑眸恶狠狠地瞪着她。
她头皮一麻,赶紧跪地认错,“王爷,小女真不是故意的......”
“退下!”男人咬着牙低喝。
“是。”夜时舒如获大赦,都顾不上身上的虚弱无力,赶紧从地上爬起,然后跌跌撞撞逃出书房。
待她一走,文岩和文墨才上前询问。
“王爷,您没事吧?”
“王爷,可有伤到?”
尉迟凌横了他们一眼,“你们也退下!”
文岩和文墨同时低头退了出去。
......
再说夜庚新这边。
回到府里的他并没有任何动作,郝福抹着眼泪来与他商议搭建灵堂的事,他铁着脸道,“急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舒儿跳了护城河,也要等着她尸身浮起来!”
郝福一听,觉得他说的在理,没见到自家三小姐的尸身,最多也只能说生死未卜,现在就急着办丧事,的确草率了。
他卷起衣袖抹去了眼泪,也不哭了。
突然,门房侍卫来报,“将军,裕丰侯一家来了。”
夜庚新沉了沉,但还是让郝福去把人接进来。
他那岳父过世后,游家长子游建彬袭承了裕丰侯之位,只是对这位大舅哥,他没什么好感。相比妻子的二哥游建川一家,他反而更乐于走动。
听闻夜时舒跳护城河的噩耗,游建彬及夫人葛氏、游建川及夫人马氏,以及他们两房的儿女都来了。
几个晚辈向夜庚新行完礼后,葛氏焦急地问道,“将军,听说舒儿出事了,可是真的?”
夜庚新深吸一口气后,僵硬地点了点头。
见状,游家众人皆露出了悲痛之色,马氏及儿子游宏泽、女儿游宏馨更是别开头泣哭起来。
游建川难以接受地哽咽问道,“将军,这到底出了何事?昨日不还听说舒儿去了承王府吗?怎么就......就没了呢!”
夜庚新闭着眼摇头,“我也不知缘由,还在查......”
葛氏突然问道,“将军,那舒儿和魏家的婚事当如何解决?”
游建彬也附和问道,“是啊,舒儿不是与魏家小子有婚约么?她这一去,那婚约要如何履行?”
听到他们夫妻所发的问题,夜庚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随即反问道,“夜、魏两家的婚约尚在,可舒儿已死,你们觉得该如何处理这桩婚事?”
葛氏立马说道,“将军,夜、魏两家婚事是月琴和魏夫人定下的,虽然舒儿去了,可咱们也不能辜负了月琴的遗愿。我有个提议,不如让我家柔儿过继到你名下,让柔儿代舒儿履行两家婚约,以慰月琴在天之灵。”
游建彬附和道,“将军,我觉得此举可行。如此一来,既宽慰了你痛失爱女之心,也完成了月琴遗愿,将来柔儿还能承欢你膝下尽孝,可谓是一举多得!”
房间里霎时鸦雀无声,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就连床榻边两名护卫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王爷。
与魏家三口和夜庚新惊呆的神情相比,夜时舒则是难以置信地望着承王,她先前只想着利用他,完全没想到,这承王竟然会主动开口,且一开口就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最先回过神的葛氏脱口道,“承王殿下,舒儿无意亵渎您,那种情况之下她只知您的安危最是要紧......”
尉迟凌冷冷地斜视了她一眼,甚至不等她说完,眸光泛着冷意射向夜时舒,“三小姐,本王要你给个说法!”
夜时舒心中那个激动啊,如果可以,她都恨不得立马贴囍字、摆红烛,直接与他当场把堂拜了......
“王爷,臣女亵渎了您,臣女知罪,任凭王爷发落。”她莲步上前,带着歉意和恭敬跪在床边。
“好,那本王就罚你,从今日起到承王府为婢一年!”
夜时舒抬起头看着他脸上巨大的丑陋的疤痕,别说这张丑陋的脸是假的,即便眼前这个男人是真毁容了,即便这巨大的疤痕是真的,此时此刻在她心中这个男人都是天下第一美!
“谢承王殿下!”她红着眼眶,喉咙忍不住哽咽。
比起嫁给承王,她当然更愿意到承王府做婢女!
一年......
她有足足一年的时间可以揭穿魏家的虚情假意!
甚至有望在这一年中揭穿魏永淮和骆丽娴那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
而面对承王的发落,魏家三口脸色就跟猪肝一样,眼中全带着怒,可迫于承王的身份,又无人敢驳斥。
就连夜庚新都说不出话来。
毕竟承王也没有要强拆他女儿与魏永淮的姻缘,只是让他女儿到承王府做一年婢女。虽说这处罚让他致和将军府有失颜面,毕竟她女儿再怎么说也是致和将军府的嫡女。可认真计较起来,女儿在救承王时确实触碰了承王的身子,说亵渎之罪也只得认下。
而且,他瞧着女儿谢恩的样子,非但不觉得屈辱,反而还很是乐意......
女儿一直和魏永淮好着,即便不能时常见面,书信也从未间断,怎么突然间女儿就反感上魏永淮了?
不,他有留意女儿对魏家人的态度,那冷冰冰的神色与平日里柔和的性子简直判若两人,甚至莫名的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恨意......
这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他们缄默无语时,尉迟凌继续开口,仍旧是对着夜时舒说话,“你且去收拾一番,即刻随本王回承王府。”
“是!”夜时舒恨不得长翅膀飞出魏家人的视线,有他这一声‘命令’,她赶紧起身,无视魏家三口以及门外众多看热闹的宾客,麻溜无比地回了她的悦心院!
她离开的速度有多快,魏家三口的神色就有多难堪。
还未过门的儿媳要去伺候别的男人,这比夜时舒嚷着要退婚还要耻辱,试问哪家能受得了?
可偏偏这是夜时舒自己‘招惹’的承王,且又是承王亲口降下的惩罚,他们连指摘的底气都没有!
魏广征黑沉着脸对夜庚新道,“夜兄,家中还有事,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给身旁的葛氏和儿子使了个眼色。
一家三口僵硬地冲尉迟凌施了一礼,然后在宾客的议论声羞愤离开了致和将军府。
夜庚新目送他们离开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心绪恢复平静,然后向尉迟凌说道,“王爷,您请自便,臣去交代小女一番,让她去了承王府后必须尽心尽力做事,免得她粗枝大叶再冒犯您。”
尉迟凌淡淡地点了点头。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主仆三人。
俩护卫憋了一肚子话,见无旁人后都迫不及待地要开口,“王爷......”
但尉迟凌却抬手,眸光冷肃地睇着他们,“有何话回府再说!”
俩护卫只得把到嘴的话又憋回肚里。
悦心院。
夜时舒正带着冬巧在房里收拾衣物和用品,见夜庚新进来,夜时舒一点也不意外,而且主动支走冬巧。
“舒儿,你今日为何......”
夜时舒没等他说完便朝他跪下,仰着头反问他,“爹,您相信女儿吗?”
夜庚新一把拉起她,“你这是做何?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同爹说?什么信不信的,爹除了你大哥二哥,就你这么一个闺女,不信你还能信谁?”
夜时舒眼眶通红,哽咽道,“爹,如果我说魏永淮并非良人,您信吗?如果我说骆丽娴怀了魏永淮的孩子,您信吗?如果我说魏家娶我是为了我娘的嫁妆,您信吗?”
她一连串的反问让夜庚新双眼圆瞪,犹如听到天方夜谭似的,脱口道,“舒儿,你在胡说什么?骆丽娴怎可能怀上永淮的孩子?她夫婿虽然早逝,可她的婚事是魏夫人操持的,如若她与永淮有私情,那魏夫人何不直接撮合他们?再说魏家贪图你娘的嫁妆,更是不可能!你娘与魏夫人乃是多年闺中密友,若魏夫人真有私心,早就对你娘下手了,还用得着在你身上打主意?”
夜时舒嘴角扬起一丝苦涩,就知道他会是这种反应。
可这也不能怨他识人不清,毕竟魏家现在还没有露出狼子野心。
正在这时,老管家郝福来报,“将军,太子殿下来了!”
闻言,夜庚新忍不住皱眉,主要是女儿想退婚的事还没问清楚。
夜时舒没作任何解释,只是突然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仰着认真看着他,“爹,既然承王要我去承王府做婢女,那女儿的婚事就搁着吧,让它顺其自然好吗?”
夜庚新没好气地瞪着她,“我现在担心的不是你和永淮的婚事,我是担心你这一去承王府,不但魏家会想办法退婚,将来你连婆家都找不到!”
夜时舒,“......”
是啊,她这一去承王府,不知道会面临多少流言碎语。一个近身伺候过男人的女人,以后哪家敢娶?
她爹这是把承王当成了她的灾星。
可是,只有天知道,承王是她的福星!
助她脱离苦海的在世菩萨!
别说给承王做奴做婢,就算每天让她给承王烧香叩拜,她也能一个时辰做一次,直到把他供上天!
今日夜时舒救承王落水一事虽然让前来赴宴的朝官看足了热闹,可认真计较起来,谁也不能说夜时舒做错了。
毕竟谁敢说自己看到承王殿下落水见死不救?
承王的事自然没人敢当众妄议,可魏家就魏广征一个四品官员,有几人不笑上几声的?
本来魏、夜两家的亲事在旁人眼中就是门不当户不对,身为一品将军的嫡女嫁给四品官员的儿子,这就是彻彻底底的下嫁,如今被承王‘横插一脚’,魏家可以说不嫌弃未过门的儿媳下水救承王,但未过门的儿媳现在要去承王府伺候承王,就算魏家再说不介意的话,那面子、里子也丢尽了!
而回到魏家的三口,全都铁青着脸。
葛氏最先开骂,“我真没想到夜时舒会那么贱,居然跑去勾搭承王!”说完她怒目瞪向儿子,“淮儿,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怎么把她得罪了?为何她要突然悔婚?”
“我......”
不等儿子开口,葛氏又怒瞪向一旁的骆丽娴,“是不是你们的事被夜时舒发现了?我平日里怎么说的,你是记到狗肚子里去了吗?我说了,你若敢在夜时舒过门前让她发现你和淮儿的事,我就弄死你,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开玩笑不敢拿你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