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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灰

    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明赵云婷的其他类型小说《不适配的爱情全文》,由网络作家“灰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人人都说顾明是掉进鸡窝的金凤凰。我是他身上去不掉的黑泥。在知青抛妻弃子的浪潮里,他义无反顾的带我回了沪市。我原以为是幸福的开始,没想到是噩梦开端。在这里没人相信我,也没人瞧得起我。这里的房子比农村华丽一万倍,但我同这里格格不入。因为营养不良怀孕流产后,我陷入了长时间的抑郁。在不断被否认被要求道歉的高压下,我终于下定决心离开他。可这个时候,一直在婚姻关系中保持冷漠的顾明却一反常态的强硬。他求我不要走,告诉我后悔了。我将他远远甩开,我才不要回头。1人人都说顾明是掉进鸡窝的金凤凰,我是他身上去不掉的黑泥。他是下乡的知青,在知青里面也是百里挑一。偏偏在山上劳改的时候被我父亲救了,父亲弥留之际恳求他照顾我,我就这么同他打了结婚报告。村民们都让...

章节试读

人人都说顾明是掉进鸡窝的金凤凰。

我是他身上去不掉的黑泥。

在知青抛妻弃子的浪潮里,他义无反顾的带我回了沪市。

我原以为是幸福的开始,没想到是噩梦开端。

在这里没人相信我,也没人瞧得起我。

这里的房子比农村华丽一万倍,但我同这里格格不入。

因为营养不良怀孕流产后,我陷入了长时间的抑郁。

在不断被否认被要求道歉的高压下,我终于下定决心离开他。

可这个时候,一直在婚姻关系中保持冷漠的顾明却一反常态的强硬。

他求我不要走,告诉我后悔了。

我将他远远甩开,我才不要回头。

1人人都说顾明是掉进鸡窝的金凤凰,我是他身上去不掉的黑泥。

他是下乡的知青,在知青里面也是百里挑一。

偏偏在山上劳改的时候被我父亲救了,父亲弥留之际恳求他照顾我,我就这么同他打了结婚报告。

村民们都让我多长个心眼,顾明高考高中后一定会抛下我离开,可他没有。

在众多知青们接二连三抛弃农村家眷的浪潮里。

他把我也带走了。

离开的那天我心中跳跃着名为幸福的小鸟,我想顾明虽然面上冷心冷情,但他心里是有我的。

可来沪市不到半年,我就认清现实了,也认清了我们之间的差距。

这里的房子比我们农村的土院子漂亮的多,家里还有做饭的阿姨,每个人看上去是那么体面漂亮。

刚来时,我总觉得一切都像是美好的梦境,好日子要来临了。

结果反而是噩梦的开始。

此时我刚刚跟村支书打了电话,询问家中房产的事情,说我准备回来的消息。

话筒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传来深深的叹息,小草,是过得不开心吗。

我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牙齿咬着下唇难以压抑的哽咽。

村支书似乎察觉了什么,张家村永远是你的家,如果没有路费了,就跟伯伯讲知道吗。

最后才挂了电话。

顾明已经七天没有回家了,这在半年里,是十分稀松平常的事。

我下楼准备吃饭,保姆却像盯贼一样看着我,我拿了冰箱的一个鸡蛋,却要从荷包中拿一毛钱补偿给对方。

你乡下来的不懂规矩,这沪市寸土寸金,你在家又不挣钱,怎么好意思白吃白住。

这里有乡下没有的彩电,有乡下没有的冰箱,但这一切只有顾明来,我才能借着用一下。

平常的时候它们和我一样封锁在这个冷情的别墅里,就像是顾明附加的一个物件。

我原本有些饿,突然想到要买回去的车票,父亲留给我的钱所剩无几,还是放了回去。

保姆两眼一翻,不客气的当着我的面将冰箱狠狠关上。

没钱吃什么东西啊。

我从一开始的据理力争到如今的沉默,都是因为顾明曾皱着眉头指责过我。

他说王妈是从小照顾着他长大的老人,让我对对方客气尊重一些,不要将农村里大吵大嚷的恶习带过来。

人教人学不会,事教事一下子就准。

我在一次次的得不到安抚中,学会了沉默,在这里,我的诉求就是最底层无用的东西,我的话我灵魂的出口,无人在意。

这里的人都不喜欢我。

在张家村,大家会高兴的称赞郎才女貌,但是在这里,我就像是顾明身上去不掉的污点。

所有人的眼神都充满打量和鄙夷,他们看似良好的教养反而让他们说的话更加伤人。

总是话里有话,温柔中带着隔阂,让我处处难堪。

想到马上就要回去了,我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就像是能将不愉快拍走一般。

这半年我学会最深的感悟就是,人一定要学会甘心。

推开大门走出去,抬头恰好看见了不远处的顾明。

他往日冷峻的容颜如春水般化开,低头耐心的听对面小声诉说着事情,眉眼中没有一丁点不耐烦。

他对面标志的女同志我也认得,是赵云婷,他下乡前的未婚妻,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十分登对。

当初因为下乡,对方家长背着赵云婷解除了婚约,两人算是被强行拆散的鸳鸯。

刚到沪市时,赵云婷眼中含泪,直接扑到了他的怀中。

哪怕日后顾明解释千万遍,他们的关系都已经过去了,我仍然对那天的真情流露记忆深刻。

从张家村到沪市,为什么甘心了呢?

你见过对方爱人的模样时,你就能清楚的知道,他并不爱你。

2也许是我盯的时间稍微久了一点,顾明恰巧转头看向这边,看到我的时候嘴角收敛起来,眉头逐渐紧皱,大步往这边走过来。

我不自觉的缩着身子,摸索发凉的胳膊,想低头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我自从来沪市之后犯了太多错,他一张嘴,我怕他说出来的都是斥责的话语。

在这里,我总是显得像个傻瓜。

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怎么不多穿一点,身上这么凉?

顾明低头看着我,用手背触碰我的额头,感觉额头还有些发烧。

我的身体已经有点排斥他,他伸手我往后方躲,顾明紧抿着唇,有些不苟言笑。

又或者他几乎很少在我面前笑。

嫂子怎么一个人呆呆的站在这儿,又同王妈拌嘴了吗?

赵云婷好奇的探头过来,打断顾明要说出口的话。

她自然的搂住我笑着安慰,王妈也就啰嗦了一点,实际性格很好的,我帮你去解释解释。

又来了,一开始我还真的相信了,后面才知道赵云婷只是借着这些事情,无孔不入的向我透露,她才和顾家是一家人。

我勉强勾起嘴角笑笑,随后拒绝了,我有事外出,没想到撞见你们了。

我只是应付一下,顾明和赵云婷听到这句话却满脸的尴尬,顾明更是小声斥责。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同云婷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今晚家庭聚餐,是妈邀请云婷来,你不要这么小心眼。

你知道现在这种时候,随便污蔑一个女孩子的名声,是多么下作的行为吗。

两句话如同炮竹一样在我耳边炸开,下作,原来我在他心里就是这么个形象。

我手捏紧了泛白的衣角,感觉脊椎上放着生命不可承受的重量,我想说很多话,但最终我顶着顾明失望的眼神对流泪的赵云婷道歉。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随后就像一个失败者一般快速的逃离了那里。

过去半年我被关在这别墅里寸步难行,我只能将注意力全部放在顾明身上,我无数次发现他和赵云婷亲密的举动。

我发现他永远停留在对方身上欣赏的目光。

我知道赵云婷同他在同一所高校,两人共同话题永远都说不完。

而我,我只是个高中都没上完的农村妇女。

离开了农田和乡村,我一无是处。

同样,我也自惭形秽。

买回程的火车票很容易,只是顾明从不给予我家用的钱,父亲留下来的积蓄在沪市光是活着就很艰难。

所以我从火车站那边回家,只坐了一半的公交车,转乘的那部分我是走回来的。

小心的推开大门,屋内其乐融融的场景因为我停滞了下来,所有的目光火辣辣的打量在我的身上。

顾明的弟弟嗤笑出声,没想到嫂子还没来沪市多久,倒是融入的蛮好,我们还以为你在外面玩的都不想回家吃晚饭了。

桌子上肉香不断的攻击着我饥肠辘辘的肠胃,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一声,随即让对方发出更夸张的爆笑。

我脸爆红到无法适从,我听着王妈亲昵的跟赵云婷说今天做了她最爱的菜,顾明的母亲摸着赵云婷的头,一腔慈爱发自内心。

顾明看了我一眼,还不赶紧上去,在爸妈面前像什么样子。

我裤腿上还有回家路上摔跤的灰尘,我觉得我此刻一定很狼狈,我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比今天更狼狈的时候。

我胃早就饿的没有知觉了,在冷风中走回来,全身冰冷,只有手心那部分是热的,那部分我攥着我回家的车票。

顾明跟着我上了楼。

他关上房门将我拉到椅子上坐好,去卫生间弄了温柔的毛巾帮我擦拭手和脸上的灰尘。

你今天很不对劲,你这是怎么了?

难得我听到顾明温柔的话语,这一面我从来只能看到他对家人和赵云婷露出,我冻的太久了,眼珠有些迟缓。

将压在心底的那句话说了出来。

顾明,我们离婚吧。


3就因为我今天同赵云婷说了一会儿话?

顾明仍然在帮我擦拭手,可他的手却越攥越紧。

攥得我手腕生疼。

别闹了小草,当初这个婚姻是你父亲临终的遗愿,你要和我离婚,我怎么同你父亲交代?

我从来没见过一向稳重的他,在我面前说话这么快速过。

哪怕一个月前流产,他也像个陌路人一般在那边处理事情,一句安慰也没有。

我张了张嘴,最后在是喉咙中化作一声叹息,我觉得他比我更需要冷静。

顾明直接了当的拒绝了我,但我想他是因为生气,毕竟从小到大天之骄子,别人都是哄着捧着。

就连下乡之后,在挣工分上都是一骑绝尘。

我从他来张家村就没皮没脸的往对方身前凑,如今一个根本攀附不上他的人同他说离婚,我是他的话,我也恼怒。

我们两人并不合适,你也看到了我在这里住的并不习惯,我过不了这样的好日子。

我手无意识的捂上自己的肚子。

这次过来我才明白我们两的差距,你不应该被我父亲的那句临终遗言所绑架,你有你自己的璀璨人生,我们离婚,大家都会开心。

顾明的眼神注意到我捂着肚子的手,他嘴唇动了两下,大步向前刚要说些什么。

门被王妈敲响,她又急促又担心,阿明,云婷突然肚子痛,你可以开车送她去医院吗,她疼的不行了。

顾明转头看向我,眸子里的情绪晦暗不明,最后只咬紧牙关说了一句,你等我回来再跟你说。

马上就匆匆下楼。

而打开的门那儿,站着王妈,她急切的神情换做了深深的嘲讽,眼神冲着我上下扫了两眼,最后鼻子哼了一声,转身慢悠悠的走了。

顾明和赵云婷走了之后,这个别墅的其他人也如同云潮一样散去。

坐在屋子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不知怎么的,自从小产后总是有些喜欢自顾自的流眼泪,坐在窗前等了一整夜,顾明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拖着昏沉的身体去买退烧药时,王妈轻飘飘的告诉我,云婷想去京市玩,顾明带她过去旅游了。

说完她眯着眼得意的端详着我的表情,只要看到一点落寞,她就心满意足的扭着腰离开。

我下意识的往楼上书房走,我辗转好几个人询问顾明现在能接到的电话,总算在下午打通。

喂。

清丽的女声在话筒那边响起。

我愣了一下,我记得我打的是顾明住所里面的固定电话。

是嫂子吗?

我是云婷啊。

赵云婷抱歉的说,自己突然想过来京市玩,也没人陪同就将顾明拉过来了。

我极力遏制自己不要去想,为什么赵云婷会在顾明的房间,为什么是她接的电话。

我尽量平静的问出了我的诉求,你们在那边呆多久回来呀。

大概一周多吧。

一周多,呆这么久。

赵云婷轻笑了一声,话开始说的意味深长,阿明在洗澡,嫂子你要不等会儿再打电话过来。

话音刚落,她那边就传来了男声询问的声音,随后是赵云婷的娇笑。

我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将电话挂断,手因为抖动的厉害,好几次都盖不上电话。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不上不下,我应该是烧的更严重了,不然眼前怎么会一片模糊,甚至觉得视线所到之处天旋地转。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想就这样吧。

也许这就是天意。

天意让我们注定错过,至于那张结婚证明,凭顾家的势力,取消也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

等他回来,我早已坐上回乡的火车,从此天南地北,各不相见。

4我在书房躺了一天一夜,侥幸没死没烧成智障,都要多谢老爹上天保佑。

我从书房中出来听到楼下电视放的欢快,王妈哼着曲吃着水果,我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去房间内从装我行李的地方拿出馒头,机械的啃着。

求生的本能让我把夹生的馒头咽下去,吃的急了,咳嗽时恨不得胸腔都在震鸣。

我躺在地毯上看着天花板的琉璃灯盏。

我真的后悔了,一腔真心不值钱,头破血流得到自己喜欢的人也不值得,好在我快要回家了。

接下来两天,我尽量都呆在房间不出去,倒是顾明罕见的打了好几次电话。

别墅里只有书房和一楼的客厅有固定电话线,我没有同从前一样整日守在电话旁,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还是第五个电话的时候,王妈不情不愿的敲我的门,让我去书房接听。

你在做什么,打电话你也不接,王妈说你整日在房间呆着,你可以下楼多活动活动,看看电视和帮王妈做做饭。

他也不解释赵云婷为什么在他的房间,他也回避着结婚证的话题。

顾明总是这样。

这段婚姻关系的冷漠,让我无法适应。

王妈不让我看电视。

听筒那头传来一声叹息,小草你又来了,我知道我这段时间学校工作事物繁忙,整日不在家让你没有安全感。

但你不能总拿王妈当借口,撒谎说她的坏话,逼我回家。

刚到沪市的时候,我拿着村里准备的土特产,兴奋又克制的讨好这个家的所有人,包括王妈。

结果乡亲们一家一户攒的鸡蛋被全部扔掉,我带的土鸡更是被捏着鼻子扔走。

王妈人前对我客气,人后狰狞像个大爷。

我同顾明说过,他头几次还回来质问,王妈哭着说我冤枉她,说她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更是要用死来证明清白。

我看着一个老人哭的涕泪横流心有不忍,谁知道还没开口,就被顾家人断定为恶毒。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顾妈妈说的那句话,王妈在顾明刚出生的时候,就来我们家帮忙了,她是不是这样的人,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我记得当时手足无措,嘴里只能苍白的为自己辩解,手在胸前挥舞,想到去拉顾妈妈的解释。

又被她尖叫的推开,干什么!

现在冤枉王妈不成,又要动手是吗,乡下人就是没素质。

到后面次数多了,顾明也对这个事情产生了厌倦,他不再相信,认为这只是我吸引他注意力的手段。

他鼓励我读书,给我带回去书籍。

可我连老师都没有,饭都吃不饱,怎么读书?

最后只换来一句,给他们赵云婷小姐提鞋都不配的话,还拐着弯骂我东施效颦。

回忆到这里结束,我意识到听筒那边许久没有声音了,对方的呼吸声通过电话线传到我耳朵里,带来阵阵酥麻感。

曾经只要看见他,听见他的声音,我就可以高兴一整天。

如今,我竟然觉得有点厌烦了。

所以我直接将电话挂断了,明天就是我离开的日子,是时候对这一切是都说再见了。

我下楼去厨房接一杯水,路过餐桌看到上面故意摆放的报纸。

王妈干咳了几声,阴阳怪气的感叹。

我们阿明和赵云婷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啊。

我眼睛不瞎,我看的很清楚,报纸的头条版面上印着两人的照片,副标题是携手共进,共创人间佳话。

顾明和赵云婷因为项目成为了本市的进步青年,上面密密麻麻的是对两人的采访。

文章的结尾上写到:虽然顾同学和赵云婷同学,对彼此的关系还没有进一步确认,但是没准马上就会有好消息传来,让我们一起衷心的祝福他们。

真般配啊。

王妈抖落了一下报纸挑衅的说着。

我将水从喉咙里咽下去,点了点头,确实很般配。


5王妈因为我的话面露诡异,惊魂不疑的打量着我,我自顾自的上楼,我已经没有搭理她的必要了。

我和顾明的卧室里,我的东西少的可怜,梳妆台上唯一值钱的东西,是来沪市的时候,顾明送给我的那条珍珠手链。

我没有选择带走。

小产那天,我记得赵云婷自顾自的走到我们卧室,拉着我同她一起回忆了她和顾明的青梅竹马。

随后眼神一亮看到我戴在手腕上的珍珠手链,疑惑的从自己脖子深处拿出来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

你怎么也有一条。

她疑惑的说道,随后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告诉我,顾明给她买珍珠项链的时候,售货员还送了一条珍珠手链。

倒是和我手上的一模一样。

嫂子,你的项链呢?

她当时把我问住了,我哪里有什么项链,原来我珍视的东西,只是别人随手的附赠品。

原本我那一胎就怀的不稳,因为心情不好加上营养不良,当天晚上就小产了。

我在医院害怕的不行,我怕我和爸爸一样进去了就出不来了,我央求顾明等等我,我求他陪陪我。

他答应了,但等我醒来之后,却被告知他一早回了学校的消息。

王妈坐在病床旁边大口吃着饭菜,斜眼瞪我,连个孩子都保不住,真是没用的东西。

那段小产的日子,是我最难捱的日子,没有之一。

视线逐渐聚焦到珍珠项链,我将它拿起锁进了桌子里,不是我的东西,就算努力争取,也没用。

因为彻夜没睡,今晚意外的听到了王妈打电话的声音,我从床上坐起来小心的往外挪动,听到她正对着顾明的妈妈汇报。

眉飞色舞的说着今天我的状况。

最后得意的一笑,您就放心吧,我们家大少爷这么优秀,怎么真能让他被泥腿子缠上一辈子,大少爷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为了他的未来,我扮一下黑脸也心甘情愿。

难怪对方有恃无恐,原来这半年所有的遭遇,全是他们家人的自导自演,我开始怀疑,顾明知道这事吗。

还是说他也是加害者的一员?

我想不明白,想到心痛。

回家当天,临出门的时候接到了顾明的电话。

他这次学聪明了,让王妈来叫我转接。

我这次可以提前回来。

他话语中带着高兴,我给你带了喜欢吃的核桃酥,你开心吗?

我抓着手边丑陋的麻袋,看着袋子在手腕上慢慢露出淤痕。

顾明,我们离婚吧。

那边的声音戛然而止,我一下又一下的掐着掌心,将我压抑的话和盘托出。

顾明我在这里呆的半年,没有一天是快乐的,这里没有人喜欢我,我的存在就是你和赵云婷的阻碍。

他想要说什么又被我打断。

之前小产回家时,你问我站在窗边干什么。

那段时间我情绪比现在还要糟糕,我当时在想如果就这么跳下去,好像也没有人会伤心。

顾明的声音有些低沉,他安抚的嗓音从那边传来,难得没有斥责我,而是缓慢的说,小草,你等我回家我们再好好谈谈好吗。

不用了顾明。

我直接了当的拒绝,你如果觉得离婚很丢人的话,也可以当我死了,结婚证作废。

我要回家了,这段时间打扰了你和你的家人,我很对不起。

我现在已经习惯性的道歉。

这半年我的吃喝全部是用我自己的钱买的,我也没有染指过你们家的一分钱,我不欠你们的,你也不欠我的,父亲的恩情两清了,感谢你的照顾。

话筒那头是他不断打岔的声音,我将电话直接挂了。

吸了吸鼻子,揉掉眼角的泪水,拎着麻袋就往外面走。

慢着。

王妈吊着眼睛过来,可算让我抓到你手脚不干净了。

她直接将麻袋抢过去,将我的衣服全部都扔出来,翻找了半天确认没有赃物才作罢。

哟,怎么的,这次有什么新花样啊,想玩离家出走吗。

我将衣服全部装好,一声不吭就往外走。

王妈鄙夷的看着,走吧走吧,这瘟神总算走了,你可别又哭着死皮赖脸的回来!

这别墅很大,大到我在里面呆着心里空落落的,但这别墅又很小,如果我一辈子困在这里守着无望的爱情,它就是很小。

王妈拿着扫帚故意往我这边扫,就像是为了去除晦气。

我不会再回来这里了。

6我最终没有走成,我没想到顾明他们回来的那么快。

我更没想到赵云婷哭哭啼啼的说自己的东西不见了,动员了所有人帮她找。

顾明紧紧的扣着我的手腕不松手。

我车票快要过时间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我心也在慢慢往下沉,再耽误下去我没有别的钱可以买下一张回家的火车票了。

在沪市这个吃人的地方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

我想回家,我再呆下去,我真的会死的。

你丢了什么东西,我帮你一起找。

我急的开口询问,迫切的希望等赵云婷找到东西了,顾明可以放我离开。

没想到等我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大家的目光打量在我身上,好像我问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顾明的弟弟插着腰看着我,土包子说了你也不知道,是一个珍珠手链。

赵云婷连连点头,用手比划,我上次过来吃饭戴了一下,后面不知道放哪儿去了。

这珍珠手链,不就是和我一模一样的那个吗。

我当初以为,顾明买给赵云婷了项链,将送的珍珠手链给了我,没想到她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珍珠手链。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逻辑不太对。

但王妈听到这个描述后,倒是恍然大悟,赵小姐说的这个东西,我怎么好像在她身上见过。

我那一条是刚来沪市,顾明送给我的。

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但人最怕被认作贼,谁也受不了这个侮辱,我快步上楼打算将我的珍珠手链拿出来。

结果打开抽屉,任凭我如何翻找,都找不到那条手链。

大家跟随上楼,站在门口看我的动作。

顾明弟弟嗤之以鼻,谁会给你这个乡巴佬买那么贵的珍珠手链啊,你皮肤又不白又糙,你戴着好看吗,撒谎成性。

我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下意识看向顾明,东西是他买的,他心里应该清楚的明明白白。

可顾明却不说话,我看见他将他偏过去,这是他心虚的反应。

我心还在发颤,手上的麻袋被王妈一把就扯过去,我几乎没站稳向前一步半跪在了地上。

王妈动手把我的衣服翻了个底朝天,全部扔出来,更是将一个小木牌扔到了脚边。

那是我爸爸给我做的东西。

云婷小姐你有所不知,她今天提着这麻袋走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像偷了什么东西临阵脱逃,你方才一描述,我就想起我在她的麻袋里看见过那个珍珠手链。

你撒谎!

我今天走的时候,王妈也将我麻袋里面的东西搜刮出来过,她分明是什么都没找到。

下一秒,王妈将珍珠手链从麻袋中拿了出来,那这又是什么?

你说啊!

赵云婷欣喜的抱住自己的珍珠手链。

我愣在了原地。

我真的没有。

我不停的摇头看向顾明,我楼上抽屉消失的珍珠手链,麻袋里无中生有的东西,这明晃晃的是陷害。

这珍珠手链是顾明给我买的,他是唯一能证明这个事情的人。

这就是你给我买的,你说啊。

我嗓音嘶哑,眼泪从眼角不停的流下来。

赵云婷看似有些不忍,伸手将珍珠手链取了下来,嫂子,你要是喜欢,我将这个东西送给你好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尖锐的情绪抨击着我的大脑。

谁要你的破东西!

我手一挥,根本没碰到她,珍珠手链却飞到一旁,散落到各地无法再聚齐。

而赵云婷跌落在地上,鞋跟将我父亲做给我的木牌,踩的支离破碎。

我听到木牌碎裂的声音。

我觉得我心也碎了。

道歉!

顾明正视着我,扯着我去跟赵云婷道歉。

王妈和顾明弟弟将赵云婷艰难的扶起来。

一个二个怒目而视。

我崩溃了,我真的不想活了。


9第二天清晨,我睁眼盯着头顶破烂的木梁,心情大好的起床。

我什么东西都没带回来,简直就是孑然一身,可我的屋子里堆满了乡亲们每家自发提供的物资。

此时我小跑出门,身上穿着村长媳妇年轻时的花袄子,跑去他们家吃饭。

村长家就一个儿子,比我小四五岁,我两从小一起长大,宛如亲姐弟。

临走的时候,大吵一架,我还以为他今天不会想要见到我。

没想到今天吃饭的时候,他一声不吭不停的往我碗里夹肉。

干什么,心疼我啊。

我本身只是想开口撩贱一下,村长家的弟弟叫张大壮,我两从小拌嘴长大,调侃是常事了。

殊不知,我这话一出来,半大的小子倒是先掉了眼泪。

他嘴一撇,碗一放,就开始大哭,小草姐对不起,我当初不应该说你是嫌贫爱富跟着顾明哥走的,我都是气话,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而已。

我也不是故意说知青都是坏东西的,没想到顾明哥真的被我说中了。

我被哭的心里酸酸的,脸上又很想笑,没有人是被人一说就定死的,顾明怎么样跟你的话没关系,你别当真。

好了哭什么哭!

你小草姐回来,以后日子都是高高兴兴的。

村长呵斥大壮,让他好好吃饭。

我看见村长的眼圈也红了一大片,偶尔用鼻子痒,掩饰一下自己掉的眼泪。

碗里面都是肉片还有鸡腿,几乎有些放不下。

农村不像城市发展那么好,能顿顿有肉吃,我知道村长和婶子,都是发自内心的心疼我。

肉香扑鼻,我掩饰的笑了一下,婶子厨艺还是那么好啊。

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捧着碗走到外面。

屋里有点太热了,我去外面吃,凉快一些。

大壮看着我穿得厚袄子,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又被婶子拦下。

我捧着碗背对着大家坐在了门槛上。

万分珍惜的将米饭和肉放入嘴里。

我已经半年没有好好吃饭了。

从前的美味变得那么难得,香气扑鼻,肉的味道在味蕾炸开,前面是我生活的村落,让人安心的地方,后面是温暖的家。

里面有处处心疼关心我的乡亲们。

真好啊。

眼泪啪嗒一声掉进碗里,我吸着鼻子,大口吃饭。

饭菜混着泪水,我吃到了这半年以来最香的饭菜,将哽咽都埋入心里,就像我对那位女同志说的话。

我才不要回头,我会用自己的双手过上属于我自己的好日子。

吃完饭站起来回头猝不及防和婶子对视,对方明显哭过的模样。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婶子。

我母亲早逝,父亲靠种田偶尔偷打点猎物为生,我从牙牙学语就在村长家里长大,我俨然将他们看做我的干爹干娘。

儿行千里母担忧,我出去半年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让他们担心,我十分愧疚。

这半年的习惯,让我下意识的道歉。

谁知,这话一说出来,婶子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泪珠落在我的手腕上,砸出沉甸甸的重量。

小草,为什么要道歉啊小草,明明受委屈的人是你才对。

我....我开口又无言,心里被酸涩填满。

最终紧紧的拥抱婶子。

我一定会振作起来,活出个人样,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些深爱我的人。

10上次那位将我送回来的女同志提供的灵感,现在大力扶持乡村振兴计划,如今改革开放的风吹的正猛烈。

各种私人买卖百废待兴。

靠我读书光耀门楣那确实行不通了,毕竟读书我的脑子有限,而且我现在心思十分浮躁,是真的看不进去书本。

但若是创业做生意,我倒是有一点兴趣。

我小时候偶尔跟着我爹去县城的黑市交易猎物,从中耳濡目染了一些生意经。

发现县城对于新鲜蔬菜和肉菜的稀缺性,以及中间商赚差价的情况。

如今正是秋收,我有一点小的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我拉村长伯伯将我的打算说出来,还让他借由职务去打听上头的政策,关于养殖和扩大农田耕种,以及自由买卖的问题。

我这边拉着大壮去了县城,我两从头到尾大概逛了一圈,县城有人卖东西,但很少,大多数人还是习惯去用粮票肉票来换物资。

我从出来到现在都提了一个篮子。

一路上没让大壮经手。

此时逛了一圈准备回去,大壮问我不打算买点东西吗。

姐我带钱带票了,你要是想买,我给你买,我自己攒的。

大壮以为我提着篮子是打算买东西装回去。

我拍拍他的肩膀表示感谢,随后摇了摇头。

刚刚经过供销社那边,大爷大妈们抢东西疯狂看得让大壮和我瞠目结舌,大壮嘴里嘀嘀咕咕,虽然城里吃肉方便,但咋需要这么努力的抢呢。

有些大爷大妈看着步履蹒跚的,抢东西起来以一敌百。

我让他跟我跟紧一点,我随着一个没抢到东西的阿姨身后走,在拐进一个巷子之前,将人叫住。

阿姨您好,我有个东西给您看一下。

我将篮子打开,一个胖鸭子被绑着嘴巴和脚在里面蹲着,胖嘟嘟十分喜人,那阿姨眼睛都看直了。

这多少钱?

我比了个手势,八元。

八元?

你怎么不去抢。

阿姨这就不干了,猪肉也才八毛一斤呐。

阿姨您别看我年轻就忽悠我,猪肉和鸭肉营养价值不同,价格本来也不一样,鸭肉在供应社1.2元一斤,还十分难抢,我刚刚听大家说,已经断货好久了。

我和大壮打扮的老实巴交,一看就是农村人,我说这是自家养的天然无公害的鸭子,而且足足有六斤多,算下来一定是值的。

可是六斤多,也不到八元啊。

阿姨,这不是不要肉票吗,而且我们家拢共也就四个鸭子,多了没得卖的,我今天也是头一次碰碰运气,您要是不要,那就算了。

我连物以稀为贵都说出来了。

大壮听到我找人家要十元的时候,他手心就在冒汗了,哪里就值这么多钱了。

结果被我拉着刚走了两步,就被阿姨叫下,对方痛快的付了钱,叮嘱下次再有好货,要提前告诉她。

我笑着将篮子也送给了她,让她提着离开,她脸色好了不少。

回程的路上大壮像是做梦一样上蹿下跳,姐,这就赚了八元?

钱怎么这么容易,那工厂里有编制的基础工人,一个月也才二十元呢。

喜悦在听到村长消息的那一刻结束。

村长伯伯跟我说,从今早我离开的时候开始,顾明就不停的往村里这边打电话。

村里只有一个电话线,就是在办公室里,主要是村支书伯伯负责接听,用来沟通工作。

你看要给他回一个吗。

村长伯伯担心我心里还记挂着对方。

不想。

我摇摇头,下次再打过来就直接挂了吧,次数多了他就会自己放弃的。


7我最终没能坐上回乡的那趟火车。

我躺在床上手里握着那个木牌,像个尸体一样看着天花板。

门外喋喋不休的是对我的辱骂。

顾妈妈也赶了过来安慰赵云婷。

她和王妈左右开弓,左边一句没爹妈管教的野孩子,右边一句农村来的手脚不干净。

随后就是对顾明的教育。

说这样品德人配做顾家的儿媳妇吗。

一楼的声音按理说,在二楼听着不会这么明显,这话是有意大声让我听见的。

良久,顾明从楼下上来,去浴室洗完澡之后。

我感觉到身旁的床褥陷下去,他破天荒的越过了那条泾渭分明的线,伸出长臂将我搂在了怀里。

我不想跟他沟通,我也不想同他争执。

在这里我说的话没有任何意义,那还有开腔的必要吗。

顾明温热的唇印在我的锁骨深处,他抬头看向我,我撇开了眼。

我转身握着木牌看向了窗外,背对着顾明。

他又贴了上来,拦腰将我锁在怀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脖颈处,我听到顾明低声的眷恋。

小草,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知道珍珠手链不是你拿的,但如果澄清的话,你一定会赶上那辆火车,我不想让你走。

我紧咬着下唇,鼻尖的酸楚难以言明,盯着窗外的黑夜,心里不知作何刚想。

顾明我求求你,我想回家,你放我离开这里。

他给我的回答却是起身将房门从内部锁住,随后又将钥匙从二楼扔下去。

疯子。

木头破裂的碎屑割着我的手掌心,这样的木牌,顾明也有一块,但我从没见他戴过。

这是我父亲临终前听外面的人科普,说城里的父母会给年幼的孩子准备玉做的无事牌,祈祷孩子们健健康康。

我家条件不好,父亲为了救顾明,导致内脏被野猪撞的移位,身体每况愈下,在弥留之际撑起全身的力气,用木头做了两个木牌,留给我们。

这样珍贵的东西,偏偏就这样碎了。

我天天贴身带着,今日临走时,小心的将它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在衣物里,生怕磕碰它。

就算是这样,可它还是坏了。

我一直睁眼到了后半夜,我从床上坐起来,从抽屉里拿出剪刀,将我这边的床单被褥全部剪成碎片,打成结之后拴在椅子上。

用椅子抵住墙壁,自己借着被单的绳索,从二楼的窗户慢慢挪步下去。

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我有的只有我父亲留给我的木牌。

这里到车站的路途很遥远。

月黑风高,也许会遭遇不测,但比起这些,呆在那里,我只会立刻死。

父亲的木牌也许在天上保佑着我。

我从黑暗走到天亮,一双拖鞋走得脚都抬不起来,总算看到了车站。

此时正好有车。

工作人员看到我这个样子,关心的上前询问,女同志,是否需要帮助。

我腿一软整个人都跪了下来。

你可不可以借钱给我买一张回家的车票,我求求你,我回去之后,村长会将钱还给你的。

我语无伦次,对方扶着我关切的问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这些声音都好像离我很远,我无法回答,我只能机械的不断哀求对方,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我要回家,我想回家。

8我真是太久没有接触到陌生人的善意了。

两个工作人员用外套将我裹住,安抚我的情绪,另外一个女工作人员,甚至将自己鞋子脱下来给我换上。

他们问清楚我的家乡村落之后,当即派遣两人一路将我送回去,以免我现在精神错乱在外面出现危险。

火车渐渐的开启。

我突然听到我的名字。

小草!

小草你在哪里!

我透过车窗看见了顾明的侧脸,寻常一丝不苟的对方,头发在风中凌乱,甚至衣服都穿反了。

眼看对方要回头,我立马躲进女工作人员的怀里。

怎么了?

她关切的问。

看到将我骗到这里来的渣男了。

我说话的时候下意识一哆嗦,让她误以为我害怕。

别害怕,我们一定会安安全全将你护送回去,以后不要这么容易就被骗了啊。

眼角划过眼泪埋入发丝中。

我在黑暗中不停的点头。

先是做火车,然后又转车往乡下走,工作人员已经提前打了电话,同村长他们说明情况。

我们农村的路不好走,唯一方便的车只有拖拉机。

我穿着女工作人员的衣服从拖拉机上下来的时候,远远看过去村头密密麻麻有几十个人。

眼下正是秋收农忙的季节,此时大家应该都在田里,没想到听说我回来,都赶到了村口迎接。

我下来的时候,感觉腿都在抖。

彻夜步行的脚上全是燎泡,走一步都生疼,但是我逐渐越走越快,回到生我养我的土地,我就像是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我小跑起来扑向了大家的怀里。

婶娘们凑过来心疼的围绕着我,有看着我长大的婶娘背着人群偷偷抹眼泪,隔远了看不出来,隔近了看到我健康状况时,村长眼圈微红。

小草,怎么把自己过成这样了,小草。

村支书骂骂咧咧,当初带走小草的时候,怎么跟我保证的,他大爷的,我找他去!

一群青壮年跟着吆喝被村长呵斥,找什么找,我们怎么跟他们斗,小草好不容易回来,来龙去脉都没弄清楚呢!

村里的婆婆不断抚摸着我的头发。

大家的心疼都溢于言表。

一旁的工作人员松了一口气,人送到了就好啊。

村长将车票钱送过去,要请人吃饭,被工作人员拒绝,女同志同我握了握手,这次高度重视,也是基于政策重视乡村振兴计划,不是小草换做任何一个乡村人在外遇到难处,我们都会提供帮助。

临走前,女同志将工作服和鞋子留给了我。

既然努力挣脱出来,就不要再轻易的陷回去。

她是个有故事的人,这句话是出于她个人的私心,想要说给我听。

我当时的惨状,这位女同志看的一清二楚。

如今进城市,拿户口,是社会主流,她也是见我这么艰难的逃离,又怕我以为利益轻易的陷进去。

我拥抱了她,感谢她这次的相助。

不光是回答她的话,也是说给我自己听。

在沪市的日子生不如死,我才不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