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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好笑,珈洛不过就是敌国送来的一个贡品。
她进场献舞时,一袭红裙,身材婀娜。
在场的官员几乎都看的瞠目结舌。
就连我落在她那姣好身姿跟面容上的眼神都略带着艳羡。
可独独江临目不斜视。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哪怕此时我的容颜早已衰老。
他的眼里的浓稠爱意却丝毫不减。
后来,官员高喊着要他以子嗣为重。
而我却是一个不能生育的皇后。
后宫中偏偏又只有我跟珈洛。
江临被他们半推半就着翻了她的牌子。
但其实,自那次献舞落幕时。
众人离席,我看见江临抬头落到珈洛身上的目光,明显是惊艳的。
从江临嫌弃珈洛到让她怀上孩子,视她做珍宝也不过只隔了两个月。
人心易变。
我跟江临竟也没能落俗。
……冷风呼啸了一整夜。
大清早,皇帝宫里的公公便特意来告知。
皇帝为了弥补珈洛痛失幼子,给了她协理六宫的权力。
云儿心疼的搀扶着我,小声抱怨:“陛下竟这般无情!
竟让她一个妃子凌驾在娘娘之上!”
我望着窗外的暴雪,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又或者说是被这冷风吹的麻木了。
江临从门后走出来,看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司瑶,我要让你看清皇后之位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打断他,“重要的是陛下的爱,我知道。”
可我现在还有吗?
我说完,只觉喉间一阵甜腥。
我紧紧的抓着云儿的手,生生咽下。
抬头冷漠的看向江临。
“请陛下不要打扰臣妾礼佛,耽误了那孩子的轮回路,恐又是臣妾的不是了!”
我咬牙说完。
江临脸色铁青,薄唇紧抿。
临走前还不忘警告我:“洛儿刚痛失孩子,这段时间你就不要为难她了!”
我冷声失笑。
我都被他关着了,还能如何去为难她?
他走后,公公进来,递来一个符,还有一瓶药。
云儿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些东西。
公公笑道:“陛下心里最疼娘娘,这些东西都是陛下着人好不容易找来的,据说可以好孕。”
“陛下让娘娘宽心,无论如何都会有一个属于娘娘的孩子。”
公公刚走,我便压抑不住,猛的咳出来一滩血。
“娘娘,我去请太医。”
我拉着云儿的手,摇头,“不中用的。”
我的伤早已伤在了五脏六腑。
我违背天命,利用灵时族的神力,扭转时间。
神力的反噬,又岂是药石能够医治的?
云儿宽慰我:“娘娘,陛下是惦记您的,他说了无论如何娘娘都会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我笑了笑,没说话。
寒冬腊月,暴雪肆虐。
这一跪就是一个月。
外面已经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
纸鸢在天上争相比高,御花园里笑声一片。
我盯着那对璧人的身影难以回神。
云儿心疼的看着我,“娘娘,她刚失去孩子,陛下也不过就是看她可怜。”
云儿还小,没经历过感情。
所以看不懂爱人眼里的眷恋温柔。
可一般无二的眼神我却在江临身上亲自印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