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听：“贱人，卖骚卖老娘这来了？”
“我让你勾引我老公！”
响亮的耳光在理发店回响。
似是不解气，老板娘掏出手机，用摄像头对准我：
“这骚浪东西必须要让所有人看看！”
“这贱蹄子理发钱都给不起，还勾引人老公。”
“家人们，你们说怎么办？”
我不知道手机上的人说了什么，只知道老板娘大笑几声：“还是你们有主意。”
“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爬床，老娘就把她头发剪成狗窝！”
老板娘和老板放肆的笑声伴随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交响。
这一刻像极了炼狱。
“她怀着孕都这么饥渴，就是个荡妇！”
“肚子里的肯定野男人的野种。”
头发一缕缕落在白色瓷砖上。
我满脸泪痕和青紫早已看不出模样。
“我老公是霍林河！”
“我是他老婆！”
听完我的嘶吼，老板和老板娘同时笑出了声。
“你老公是房东？”
“那我老公是玉皇大帝。”
“哈哈哈。”老板笑得更嚣张，“看来你还是有备而来啊，知道房东的名字。”
“不会真想当他小三吧？”
老板娘不屑：“想爬我老公床，还想睡林河，你真是癞蛤蟆一个！”
“谁不知道咱们县城的霍林河是全市唯一一个省级拳击冠军？”
“你连当小三都不配！”
说完又是一巴掌，温热顺着鼻腔流出，我的视线愈发模糊了。
4
腹部铺天盖地的绞痛像在催命。
我要挺不住了……
可我的女儿还躺在冰冷的瓷砖上生死不知。
我要保护她……
我控制着颤抖不已，几近无力的手指一点点在瓷砖上爬着。
此刻，我感受不到地上的冰凉。
入手尽是温热的湿润——
那是我的血。
“这贱娘们想跑？”
老板对着我肚子又是一脚。
我不知被踢了多远，身下流血，剧痛传来，“我的孩子！”
模糊中，我看到我离女儿越来越远，还有……
一道高大又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走来。
“呀！霍哥来了？”

租给理发店的铺子要拆迁了，我去检查房子。
这天二月二龙抬头，应景顺便理发。
没想到，理发店老板给我用致癌的劣质产品，收我8999。
还逼我5000办卡，不然不剪另一边头发。
八岁女儿帮我说话，被老板一巴掌扇掉了牙。
我大喊：“我是房东。”
老板不信，反调侃让我分一半拆迁钱给他，还一脚揣上我的孕肚，骂我贱货。
此时，我拳击冠军的老公走进来。
……
1
我结婚时陪嫁了一家店铺。
公婆的远房亲戚刚好想开店，便租给了他们。
十年，一直是老公在管店铺出租的事。
如今店铺要拆迁。
我身为房东自然要去检查一下房子，顺便把押金退掉。
老公送我们过来后，去停车。
我牵着女儿来到理发店，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
房子墙壁略微发黄，天花板有水泡的痕迹。
不过马上要拆迁了，我就不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刚好今天二月二龙抬头日，应景顺便理个发，再把他们租房的押金全退了。
我找了张皮质的椅子坐下：“老板，理发。”
说完理发要求，老板领我去洗头：“大妹子第一次来？”
我点点头。
心想这老板居然不认得我。
十年前，还是我和他签的租房合同呢。
那时我看他衣衫破旧，过得很艰苦。
他们是老公霍林河的远方亲戚，我还主动降低了租金。
“那做个护理吧，我店里的护理产品用的都是国外的尖货。”
我发质很好，不需要护理。
但……
看着略显简陋的理发店，我点头：“行。”
护理完毕，老板捏着剪刀的手一顿：“妹子，办个会员吧。”
我眉头一皱。
这家店这个月就拆迁了。
此时让客人办会员完全是坑人啊。
我想都没想拒绝了。
老板不气，慢条斯理道：“那理发结束了。”
我怔愣看向镜子。
明明只剪了左边头发，怎么就结束了？
“我家店是预约制，只有提前预约的客人和会员能享受完整理发服务。”
一句话把黑店的本质暴露无遗。
若是不办会员只能顶着个阴阳头出门。
这老板好黑的
心！
我气得呼吸不畅：“会员多少钱？”
“不多”老板笑着伸出五个手指，“五千。”
明抢啊！
我气得起身就走，老板将我肩膀一按：“老妹儿去哪儿？”
“理发的钱你不打算给了？”
我紧了紧拳头。
给钱？
把我头发理一半还想我给钱？
然而我一个女人，怀着孕又带个孩子，和一个男人起正面冲突，绝对捞不到好处。
我压住心中的火：“行，多少钱？”
“童叟无欺，良心价格，只收您8999。”
一时间，我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我指着挂在墙上的价目表：“这不是写着理发30吗？”
老板又笑了。
他的笑无比奸诈。
“大妹子，这是理发的钱，8999是护理的钱。”
“你用的可是国外的顶尖产品。”
什么顶尖产品做一次就要8999？
金子做的啊！
“不给！我现在就打12315举报，你们这是坑人！”
忽地，女儿稚嫩的声音响起：“妈妈，这个叔叔给你用的产品我见过。”
“学校举办315消费者班会的时候，就有这个产品。”
女儿这么一提，我想起来了。
什么国外尖货。
明明就是国家早就查办的致癌产品！
我气血翻涌。
我这么大个肚子，老板看不出来我是孕妇吗？
居然给我用致癌产品！
致癌产品会导致腹中胎儿畸形。
这老板坑钱就算了。
这完全是在谋财害命！
2
不等我开口质问，老板一个箭步冲向女儿，抬手就是两个耳光。
女儿的脸瞬间涨红，嘴角渗出血。
她哇的一声哭了，一颗牙从嘴里掉下来，满嘴是血的喊着：“妈妈救命！”
“妈的死孩子懂个屁！”
“哭得吵死了，想死不成？！”
言罢，老板抄起一旁烧热的拉直板，就要往女儿嘴上烫。
“住手！”
此刻，我也顾不上自己怀孕了，大步流星冲上前。
女儿从小到大不说锦衣玉食，也是好吃好喝，全家疼爱。
从来没人打过她。
这老板不仅打我女儿，一巴掌扇掉了她的牙，还用拉直板烫她！
简直是个疯子！
看见女儿害怕得直抖，
”
八岁的女儿对老板拳打脚踢。
可是，于老板而言，女儿的力气和挠痒痒无异。
老板被弄烦了，扭身一脚踹向女儿。
我眼睁睁看着女儿在白色瓷砖地板上滑出数米，留下一道血迹。
女儿的小脸上檫在地面变得血肉模糊。
3
“想救你妈？老子成全你！”
老板提着女儿头发，丢在我脚边：
“数清楚，你妈究竟被我扇了几个耳光。”
“漏数一次……”
老板将推车上的染发剂挤在我的手背上：
“我弄瞎你女儿的眼睛！”
刺痛的灼烧感痛得我惨叫出声。
女儿更是吓得涕泗横流，伴着响亮的巴掌，用稚嫩的童声哽咽数道：
“1、2、3……”
屈辱的场面，女儿发抖的声音，让我不知哪儿来了力气，狠狠掐住了老板的脖子：
“放我们走！放我女儿走！”
我用尽全身力气掐得老板面色涨红，瞪着眼睛一拳又一拳砸向我的头部。
我不顾疼痛就是不松手。
“贱娘们，滚！”
老板抬脚狠狠踹向我的孕肚。
瞬间巨大的疼痛铺天盖地而来几乎将我吞没。
每一下呼吸，我浑身都止不住痉挛。
“放开我妈妈！放开妈妈！”
女儿跪在地上手脚并用，猛地一口咬向老板。
恍惚间，我看见她的手上一片猩红。
顺着女儿的手往下看……
血，好多血。
腹部的疼痛更加剧烈，我苍白虚弱的脸上写满不知所措：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
只听老板吃痛大吼，抽起拉直板就烫向女儿的背部。
此景刺得我一个激灵。
我再也顾不上疼痛和虚弱，拼尽最后力气扑向老板，死死拽着他的腿。
“欣然，快跑！快跑啊！”
此刻，我别无他想。
只知道，我要保护我的女儿。
可惜，理发店门口，一道肥胖的女人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老婆，别让这死孩子跑了！”
这一刻，我被巨大的绝望填满。
老板颠倒黑白道：“老婆，快点抓住这个臭娘们！这娘们理发不给钱，还往我身上扑，太恶心了！”
老板娘尖着嗓子就给了女儿一脚，直接将她踢进了前台的桌底。
她骂得
我心都碎了。
我狠狠推开老板，拉直板打到女儿的手掉在了地上。
女儿尖叫一声，手臂上鲜红的烫伤触目惊心。
但她忍着没哭。
似乎知道哭声会激怒老板。
我被怒火淹没：“我现在就报警！我和你没完！”
“我的女儿轮不到你来教训！！”
老板不屑一笑，蛮力抢夺走我的手机，往地上狠狠一摔：
“你不会教育女儿，我帮你教育，你不感谢我，还要报警？”
“你要是早付了8999，你女儿也不用挨打。”
“要怪，就怪你太穷太抠！”
我护在女儿身前，为母则刚，总是害怕，我也必须镇定。
我放大声音强提气势：
“我要是知道店铺是租给你这种黑心老板，我绝对不会租！”
“马上跟我滚！你们把我房子搞成这鬼样，再不滚我要让你们赔偿巨损失！”
我拿出房东的身份，本以为老板态度会转变。
没想到，老板听完差点笑弯了腰：“你说你是房东？”
“这店的房东是个男的，你是房东小三还差不多。”
“这么想爬男人的床？不如先和我玩玩。”
老板脸上的笑容越发放大。
满嘴污言秽语对我极尽羞辱。
纵凭我说，男房东就是我老公，老板也不信。
“房东的老婆可你比美多了，身材窈窕，气质绮丽。”
“你这老女人也配？”
十年前的我，确实苗条。
然而生完孩子后我的体重就很难下来，显得富态圆润。
老板靠近我，手搭上我的肩膀，脸上的狞笑越发猖狂。
我有些慌了。
好女不吃眼前亏！
我立刻出声：“不就是8999吗？我现在付！”
“晚了！！”
话音落，老板满是黄色烟渍的嘴混着怪异的口气就往我锁骨上啃。
我吓得尖叫连连，拿起吹风机就往他头上敲。
老板躲开后怒不可遏：“丑娘们，刚刚推老子，现在还打老子。”
“你他吗想死！”
老板怒骂着冲上来，拳头和耳光如雨滴疯狂落在我身上。
“别打！别打！我怀孕了！”
我想躲闪，奈何双手被死死攥住，动弹不得，只能尽力护住我的肚子。
“妈妈！”
“你别打我妈妈！